可是为了粮食,一切都值得!顿顿□□细粮,多香甜?这种苦别人做梦想讨、都讨不来!
凌晨三点,夫妻俩来到小巷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郭爱国揭开破水缸取出一袋东西,沉甸甸的足足十斤重。
夫妻俩迅速解开袋子,发现里面居然是十斤五花肉!
天啊,十斤五花肉!新鲜肥美的猪肉还带着淡淡的温度,仿佛刚刚宰杀的,白莹肥润的肥肉足足有一寸来厚,不知道可以炼出多少猪油!
夫妻俩幸福得快要眩晕过去,激动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能言语。郭爱国心里火热地连忙掏出一沓大黑十,郑重地压在砖头底下。两个人欢喜地抱着猪肉,回家开火、切肉做饭。
不一会,筒子楼某个窗子冒出缕缕青烟,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味。
那股肉香味钻进邻居们的梦里,扰得人梦里也惦记着大口吃肉。
……
几天后,长友食油厂的二十台榨油机全都改造完毕,送回油厂。
油厂恢复了昔日的繁荣,一派欣欣向荣之象。新机器流水线嗡嗡嗡地运转,新鲜送来的油料经过反复榨制,变成干巴巴的油饼。
陆厂长郑重地把解聘下岗的员工全都接了回来,工资待遇仍旧和以往一样
覃兰爸重新穿上了深蓝的工装制服,高兴地回到油厂干活。杨雪爸乐呵呵地给厂里的工人分发厂长的“开工红包”,每只红包里有一颗五毛钱硬币。
陆厂长拿小黄鱼兑了五百块,不过市机床厂要向他买榨油机设计图,于是500块修理费又原原本本退了回来,他一高兴,大方地从里面拿了一百块当做公费给工人发福利。国人讲究沾个喜气,复工也有复工红包。
杨雪爸挨个发红包,笑吟吟地说:“陆厂长送的,每个人都有份。”
清晨,于福达刚到油厂,发现以往死气沉沉的工厂变得热热闹闹,凑上前才听到其他工人议论陆厂长把榨油机修好了。于福达直觉是不相信。
这时距离榨油机出事,仅仅不到半个月。
“不可能,他陆卫国把机器修好?那机器本来不就是――”坏的吗?于福达话说到一半,及时咬住舌头。
杨雪爸发了一个红包给于福达,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算啦于副,您也不缺钱,这个红包还是留给经济困难的同志吧。”说着,他大手强硬地抢回了红包。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配拿厂长的血汗钱?
于福达去生产车间看了一眼,新生产线嗡嗡地运转,汩汩地流着新鲜的食用油。他见了鬼似的收回视线,心里油然生出一种失控的感觉。
杨雪爸把红包发到厂里的工程师郑干事手上的时候,郑干事也吃惊地问:“厂长修好榨油机了?”
杨雪爸用力地点头,“对。”
郑干事沉默地扶了扶眼镜,好半天又问:“厂长高兴坏了吧……他……前段时间太难了。”
另一个干事说:“可不是?厂长太辛苦了,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整觉。要不是有专家帮忙,心里有股劲撑着,恐怕要绝望得跳楼了。你看外面那么多工厂停工,逼死了多少人!
那些洋鬼子真是可恨!心肠都黑了,做生意不讲信用,怎么能把坏的机器卖给别人?老郑,你说是吧?”
郑干事骤然脸色一白,目光不自然地躲闪。
厂子的效益上去了,工作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陆厂长得到了全体员工的支持,这才腾出手解决工厂里的牛鬼蛇神,好好一笔笔地算清总账。
他一直没弄明白,考察的时候明明榨油机是好好的,为什么机器运到油厂之后却坏了?
可是没等陆厂长认真的着手深入调查,不料于福达那边却出了大事。
一大清晨,于福达浑身是血、被扒得精光地扔在街头,奄奄一息。
整条街路过见到这一幕的市民,没有一个没被吓住。于福达事迹当天就上了c市的新闻,市民打开收音机,收听新闻,全市人民都知道了这件事。
被害人于福达软组织重度挫伤,海绵体折断,正在医院里抢救。凶手手段之凶残,令人闻风丧胆。
陆思远和杨辰星凑在一块听着新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
要说于福达跟谁结过仇,他们还能不知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杨辰星心头缓缓地浮现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陆思远看向杨辰星,踹了他一屁股,“说什么胡话,我昨晚在做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倒是挺想这么做的,苏老师不是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