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没拨出去,舅舅的短信先到了:你袁叔叔说路上堵车,可能还得堵个分钟的,你在学校门口等着别乱跑啊,他马上就到。
……
池青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驾驶位上那位“叔叔”嘴角那抹笑越裂越大:“我就喜欢聪明的孩子。可惜我这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跟我有缘分,我带你去个地方。”
池青看着这串数字,耳边响起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半晌才回:这是什么。
门锁密码。
睡不着或者是下次想治疗,就直接进来。
池青其实想问“这是日期么”,以及“为什么用这个日期当密码”,但介于他和解临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可以打探对方密码的程度,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毕竟对大部分人来说……2011年2月18号可以是普通生活里的任何一天。
大部分人提到这个日子,不会和一起陈年旧案联系到一起。
况且这也并不一定是日期,也许是通过其他规律转换出来的数字。
池青打算把它归结为巧合。
他最后回复:用不着。
就算今天晚上他出现在我床头,我也睡得着。
大半夜卷着被子努力入睡的季鸣锐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心态强过杀人狂的人,他们总局两名顾问,一个把从小杀人案当床头书,另一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次日,紧张的排查工作开始展开。
排查人员在多处分散,大致分为地方:监控室,药店,钥匙店。
季鸣锐带着人在钥匙店里转悠:“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员来你们这配过钥匙?”
“我想想啊,”老板苦思冥想之后,一拍脑袋说,“有一个,他没配钥匙,但是来问我知不知道这种式样的钥匙是附近哪个小区的——现在都是开发商统一配的门锁嘛,品牌基本都一样,我一看就看出来了,明显是天瑞的钥匙。”
千辛万苦把那位问钥匙的人揪出来之后发现是一场乌龙。
“什么啊!”那人喊,“我是去把钥匙还给他们小区门卫的,我好心好意你们居然怀疑我,天瑞那么多栋楼,我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去挨家挨户试钥匙吗,我要肯下那功夫,我都能在我们单位成功晋升成经理了!”
“……”
季鸣锐连连道歉,递过去一根烟:“不好意思哥,是我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就随口问一问,交流一下。您消消气,祝您早日晋升经理。”
药店就更没进展了。
这种国家严格监管类药物,凶手就算要买也不太可能走正规渠道。
监控室就更别提,体型一致的可疑人员太多。
监控里出现过的和薛梅男朋友体型相似的人,一天能出现有几百个。
季鸣锐查完钥匙店,来监控室帮忙,一边来回反复拖进度条一边说:“你说这薛梅男朋友也真是,就不能长得再有特色点吗,比如两百斤,或者两米高,一眼能认出来那种,长那么普通干什么,所以说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特色。”
苏晓兰在边上滴眼药水,滴完说:“……闭上嘴,专心点看。”
监控室里还坐着两名“监工”。
季鸣锐对其中一位看起来无聊到快要睡着的“监工”说:“对了,难得今天碰上,你还没跟我说怎么跑去当顾问助理去了。”
池青掀起眼皮看他,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演戏没出路,转行试试。”
季鸣锐:“真的吗?你终于想通了?”
假的。池青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