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狄对阮秋屿的狠很长久,从少年到青年,他早已记不清这绵绵恨意源自何理由,或许是阮秋屿得到过沈晛的喜欢,亦或因为拥有屈仰山的爱,他是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宠儿。而他,情场事业皆失意,沈晛与他决绝地分开,腿因为残疾无法跳芭蕾舞。如今沾染上毒品愈发觉得生不如死,既然命不长久,他要拉一个人一起死。阮秋屿,是最佳人选。令许狄遗憾的是,他失败了,他没有预料屈仰山的出现。杭一斯将阮秋屿护在身后,阮秋屿仍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心悸,许狄到底积累多少恨才让恨意转为杀意。“许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屈仰山捏住许狄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声音冷冽,眼神像看一块垃圾。“我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你会悔改,没想到你越来越狠心,甚至为了杀人铤而走险。”“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这一次,我会让你记一辈子。”阔别几个月,屈仰山没想到许狄心更狠了,狠毒无法与许狄相提的曾经,也只能是曾经。许狄无所谓地笑笑,笑容阴森且渗人。三位保镖将许狄带走,阮秋屿对许狄的最后一个记忆,是他那双淬了毒般狠毒的眼神。一场闹剧终于结束,阮秋屿放心地喘了一口气,他看见屈仰山流着血的手臂,地板被染上刺目的红。阮秋屿拿出药箱,主动上前为屈仰山上药。两人坐在沙发,阮秋屿用棉签往伤口上消毒,担心地问:“疼吗?要不要轻点?”屈仰山愣了愣,这是两人分开以来,阮秋屿第一次关心他。屈仰山眉眼舒展,轻声说:“比起疼,我更担心许狄伤害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宝宝有没有反应?”阮秋屿皱着眉头给伤口涂药,伤口很深,肯定会留疤。他摇摇头,心慌的情绪有所缓解,语气平和地说:“我没事了,宝宝也没事。”“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保护我,你不会受伤。”他停顿一会儿,继续说:“还要说一句,谢谢你,屈仰山。”屈仰山极其沮丧,:“阮阮,你对我不必说这些话,显得我们生疏。伤害我的人不是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如果被刺伤的人是你,我会痛苦得生不如死。”“只要你没事,我挨一刀也值了。”闻言,阮秋屿的嘴角微微扬起,嗫嚅几秒,才说:“不要说傻话。”他同样担心许狄伤害屈仰山,所幸无大事。为屈仰山包扎好伤口,他困倦地揉揉眼角,欲转身回房。屈仰山轻轻地拉住阮秋屿的手腕,将他扯进怀抱,紧紧地抱了一下就松开,转而在阮秋屿耳畔悱恻,“晚安,阮阮。”阮秋屿双颊微红,眼神越过屈仰山的肩膀看向墙壁,懵懂地眨了眨眼,点点头轻柔地说:“晚安……”屈仰山清晰地感觉到,即使阮秋屿没有明说,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时间流逝大半个月,期间许狄已坐牢。阮秋屿八个半月的产检由屈仰山陪护,屈仰山担心阮秋屿的人身安全,为他配了两个保镖,保镖和护工形影不离,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一小段惬意日子。屈仰山第一次陪阮秋屿来医院,当看到b超里宝宝的手脚时,他才真正体会到成为父亲的喜悦。由于阮秋屿临近产期,徐医生语重心长地向屈仰山交代了许多事情,他的神情无比严肃,并且认真地做了许多笔记。结束检查,屈仰山和阮秋屿决定到商城挑选婴儿用品,婴儿用品区有许多对准夫夫,他们同样为宝宝的出生做准备。阮秋屿第一次当父亲,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事事亲力亲为。途中,屈仰山接到助理的电话,阮秋屿在婴儿区转转悠悠,身体竟然不觉得累,他与一对夫夫挑上同一张婴儿床,孕夫的丈夫想上前协商,保镖挡在面前,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他拍拍保镖的肩膀示意他退后,有些羞恼地说:“婴儿商城不会有危险,你不用这样。”保镖无奈地站远一点。阮秋屿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夫夫交流,这对夫夫先看中这张婴儿床,他只好再挑其他婴儿床。逛更贵的婴产品儿区域。一张公主床吸引阮秋屿的目光,床头支架上挂着一个音乐吊铃,淡粉色的夹棉被子缝制上精致的印花和玫瑰雕花,美观又舒适。阮秋屿入了迷,脑海幻想宝宝在婴儿床里入睡的模样,没有注意身旁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察觉到异样的视线,阮秋屿扭头,一个小女孩用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神清澈,眼中倒映着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