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擎走过去,拿起那紫檀木盒子,盖好之后,放进怀中,随后躬身退出房间。屋内恢复了安静,江宴再次睁眼,唇边浮起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弃他者不可追。加更“哦?”昨夜才见……温庭姝独自一人待在楼中,一会儿担忧春花那边,一会儿担忧秋月那边,心始终觉得忐忑,她拿起书,欲静心阅览,却无法定下心来,便放下书本,走到窗旁望景。身后脚步声响,温庭姝转头一看,是春花回来了。温庭姝面色平静地走到小榻旁坐下,才看向春花,淡淡问:“母亲与他说了什么?”春花也不知晓她是假平静还是真平静,因为她今早起来发现温庭姝眼眶红红的,大抵又哭过了。春花回道:“夫人一开始十分生气,指责姑爷枉读孔孟之书,不守儒门之戒,学着那些不好的人养外室。夫人骂十句,姑爷不敢顶嘴一句,一直端得一副谦卑恭顺,斯斯文文的模样,夫人骂着骂着就没劲了,然后姑爷又向夫人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愧对小姐,以后一定会待小姐好。”见温庭姝渐渐出了神,春花也不知晓她有没有听进去,不由停顿下来。她一停顿,温庭姝便回过了神,看向她,唇边扯出一丝浅笑:“你继续说。”“是。”春花继续说道:“夫人看他十分真诚,便有些动容了,然后让姑爷写保证书,说只要小姐您不同意,姑爷便不得让那苏雁儿过宋府的门。”春花忍不住道出自己的疑惑,“为何夫人不直接让姑爷保证,与那女人断了来往?不然姑爷完全可以暗地里继续与那女人来往啊。”温庭姝倒是明白方夫人的想法,母亲是给了她留了一条后路,他宋子卿的院里是否能够添人由她来做主,这是属于正室的权力,也是她应维持的颜面。但母亲应该是不希望她与宋子卿闹得太厉害,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她一回去,面对的是他的一家子,若在他家受了委屈,父亲远在京城,母亲也是一介女子,无法时时刻刻的替她做主。秋月来到江宴的宅邸,向守门人询问了李擎,却被告知,李擎刚刚出门。秋月见李擎不在,便转身打算先回去,但没走多远,便被守门人唤住:“喂,你等等。”秋月一回眸,蓦然看到一抹红影消失门口,好像江世子的身影,原本还疑是错觉,但下一刻便听到那人说道:“你过来,世子要见你。”秋月心咯噔猛地一跳,有些慌,小姐嘱咐过她,不要见江世子的,她不安地走回去。秋月被引领到了江宴的院子,一进正堂,便看到江宴,他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茗着,见她到来,不过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家小姐让你来做什么?”秋月被他冷漠的态度吓到,略一犹豫过后,自作主张道:“回世子,我家小姐不放心您的伤势,让奴婢来看一下。”江宴抚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抬眸不明意味地一笑,“哦?”昨夜才见过,还那般残酷的拒绝他,今日便来好心地探视他的病情,怎么听都是这丫鬟是在撒谎。“劳你家小姐关心,我无事。”江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是微笑道。见他没有怀疑,秋月这才安下心,正想着既然见着了,要不要问那只簪子的事,便听得江宴道:“除了此事,她还让你来做什么?说实话。”秋月一抬眸,蓦然对上江宴变得有些冷厉的目光,不由一惊,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心思都被他看穿,让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另外,小姐说,她的一只簪子落在世子这里,想让奴婢来寻一下。”她如实回答。江宴轻笑一声,低低感慨了句,“原来如此。”原来她为的是这根簪子。江宴淡视了秋月一眼,从她局促不安的神色,江宴已经明白温庭姝为何急着寻找那根簪子,她是怕这根簪子落到别人手中,让人误会她与他有奸情么?江宴嗤笑一声,然而眼底却什么情绪也没映进去,“既然如此,你便去我的屋中寻寻看吧,我不曾看见。”江宴言罢起身走出屋中,随她进去搜寻。秋月内心忐忑不安,但只能硬着头皮去到他的卧房,秋月本想随意找一下便出去。毕竟她一个奴婢,哪里敢真正搜一个世子的屋子,然而她还没开始找便一眼看到挂在壁上的那幅神女图,不由怔住。这副画作为何会在这里?她明明昨夜才拿出来给小姐……秋月蓦然想到昨夜小姐屋里闩了门,难道小姐和世子……秋月瞬间混乱起来,不敢往下想。秋月心不在焉地在屋中随意看了几眼,便匆匆走了出去,出了庭院,见江宴背对着她,长身立于一棵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