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差点走错了房间,听见……”“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的吗?”李昂说这话的口气带着质问,像极了一位严厉的家长发现自家孩子不听话时的兴师问罪。童臻的话音一滞,把刚想告诉他的话又咽了回去,满是委屈的说:“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或者我过来,信号能够清楚一些。”她说着在头上比划出两根天线,这动作只有她与李昂心知肚明。她卖的萌的确奏了效,李昂比刚才温柔多了,认真地叮嘱一句“不能添乱”,就放她进了门。☆、“幽灵”童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幽灵”,一个类似于竞技游戏的通关软件。江云白是软件的操作人,屏幕显示他已经在第三层世界,守望之塔。“这里停一下,”李昂坐在江云白旁边指挥他,“往左看,那里有一条出口,和前面的那一个不同,它们通往完全相反的两层世界。”“完全相反?”一筒不太明白。“享乐和……疾……苦。”正在操作游戏的江云白分了个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说着他在左边的通道前停下,犹豫片刻后,转了进去。“你……”李昂本想制止他的。“再……再试一次。”江云白来美国之前试过这个出口两次,一次挂了,一次在疾苦边缘濒临奔溃,但还是闯出去见到了新天地,他成功地到了第五层世界,守望之巅。李昂觉得他这个决定很正确,在明天竞购会之前反复熟悉软件内所有的关卡和流程,避免在会上做陈述时被问到窘迫,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巩固的工作,这叫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次江云白跌跌撞撞地被晃入到的是一间末世太空舱内,他在这一层随机进入的疾苦空间是地球末日。末日临近时,太阳系名存实亡,人类处于危在旦夕之时,于是数以万计的末世太空舱被批量生产,一个舱内只能容纳一人,地球60亿人口被迫与亲人骨肉分离,独自坐进舱内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前往未知的星球,那时能与亲人再次重逢已经是奢望,最终自己是否能够存活下来都是未知之数。江云白就这样带领其他三个人身临其境地体验了一次太空的孤独之旅,没有可口的食物和充足的水源,他必须一个人孤独地面对着太空中的未知,在宇宙中靠自己解决突发问题,很多进入角色的玩家因为情景太过逼真,在这一场景中精神几近奔溃,从软件中退出来后无法抽离虚拟世界,需要靠咨询心理医生恢复从前的生活。如果童臻单独操作这款游戏软件,她一定也会成为心理医生的常客,因为哪怕是一块冲进轨道内的太空垃圾,都能够让她失声尖叫。“啊!小白小心!”江云白在成功地避开一块飞船残骸之前,童臻就已经上手抓住他的上臂了,那一下捏得心惊肉跳的,只差一点就造成了一次太空交通事故,也只差一点就让江云白gaover。李昂对她的表现很不满,半句话不吐只直直地瞪着她,一股子不怒而威的狠劲从体内散发出来。江云白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他在很好的处理了突发情况后将太空船稳稳操控,心里忍不住默念了好几遍童臻刚才对他的称呼:小白?小白。是的,沟通障碍症患者江云白第一次听见女生叫自己的昵称,还是个漂亮的女生。在“小白”出现之前,女孩子称呼他最亲切的名词是,小江。他心里忽地一阵小小的波动,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微波,由近及远地慢慢扩散。他顿时觉得童臻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网上流传的那么差劲。由于技术熟练,江云白没有在痛苦的世界遭受多少磨难,他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活了下来,成功着陆到了一个未知的文明星球,这里有星球的原住居民,也有与他一样来自于地球的幸存者,与高度文明的智慧生命和谐共生。“这就到了守望之巅了哇?享乐那一头不用去了?”一筒再次发问。“不……用,过了享乐……那一关……也还是到守……望之巅。”江云白在工作笔记中记录着刚才开飞船时的飞行要点,李昂则接着他的操作继续在守望之巅过关闯将,时不时地蹦出几句金句叫江云白继续奋笔疾书,活像是两个勤奋钻研的网瘾青年。童臻不爱玩游戏,对探究游戏深层的软件解密更感头疼,可是身为智商连接体的她不能离开李昂太远,就算他想休息半个小时准她放风,作为这个城市的陌生人她也无处可去,她就是一只被囚禁的鸟,有翅不能飞,能飞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