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尤其还是个孤独的女孩儿,从幼女长成少女,愈发敏感愈发自尊,所以也就愈发变得小心翼翼,对亲情无比渴望,又无比尖锐怯懦,怕得到更怕失去。他几乎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变得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自卑自厌,比谁都渴望爱,又抗拒爱。
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儿,在窗明几净的午后厨房里,正午的阳光透过光洁的落地窗照在她身上,很暖,只是回忆起过往,她还是周身冷得刺骨。廖顶顶低下头,就看见高高挽起的袖子下,白皙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很浅的疤痕,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那是她刚回国时,因为忍受不了戒毒的痛苦,用水果刀在小臂上一刀划下去,看着滚烫的血涌出来,她才有活着的真实感觉,明白自己并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知何时,沈澈已经走了过来,在她身后站定,缓缓伸出手,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将下巴垫在她肩头,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终于也看见了那道疤。此前那么多次欢|爱,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此刻一看见,他心底微微一抽搐,说不出的心疼。
“这是怎么割到的?戒毒的时候?”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臂,惹来她的轻颤,他却坚定地抱紧了她,将她全都收纳在自己怀里,不许她闪躲。廖顶顶闭上眼,微微扬起脸来,坦白道:“是,我无处可去,无路可逃,用最后一点点钱买了回国的机票。可是我不敢回北京,我怕被廖家人知道,所以我打算去广州深圳一带碰碰运气。最艰难的时候,我决定去做妓|女,靠出卖身体来买粉儿吸毒。那个时候,什么廉耻,什么道德,全都没有了不要了。”
她脸上渐渐地浮起一片湿润,浸湿酸涩的眼角,脸颊上都是泪,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向她的脸,轻轻捧起她的脸,将她的脸扭过来,沈澈的唇贴着她的唇,低低呢喃道:“可惜那时候我不在,不然不会让你吃那样的苦遭那样的罪。都过去了,不想了。”
他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臂,缓缓向上,她今天穿的是很平常的裸色衬衫,明明是很保守的样式,可在他看来此刻无异于是带着强烈的性感和诱惑,尤其是一双手还湿着,上面全是白色的泡沫,有种难得的贤妻姿态。
廖顶顶还陷在自己可怖的回忆中,没有意识到沈澈的动作已经不是单纯的安抚了,那种□的意图和暧昧的气息已经十分浓重,他从后面紧贴着她,沿着她腰身玲珑的曲线肆意游走,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后颈上。
等到她意识到沈澈的牙齿已经啃上自己柔嫩的颈子时,一切似乎都已经失控了,半个小时前还病怏怏几乎快没命的男人,此刻就在她身后,紧紧地搂着她,双臂犹如铁箍一般,令她无法挣脱。
心口猛地一震,廖顶顶急忙扭动起脖子,试图躲避沈澈的唇齿袭击,慌张地别过脸去,去不想他强迫性地扳过她的脸,与他面对面,眼对眼。她眼神里有些惊恐,面前男人眼中那种强烈的占有和欲|念让她失措。
他的手指来到她尖而细的下颌上,轻轻收紧,然后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唇贴上她颤抖的红色唇瓣。廖顶顶“唔”了一声,就被他趁机顶开牙关,熟练地将舌喂进去,两个人早已吻过很多次,对彼此的口腔异常熟悉,他的舌尖霸道地在她的嘴里翻搅吸吮,她的唇顿时有些疼痛,又带些酥麻。
她想挣扎着抽回自己的舌,却被他缠得更紧,吸得更急,直到她再也来不及吞咽,大量的唾液沿着两人的唇角滴落下来,他才肯放过她。而廖顶顶被他激烈的深吻已经弄得阵阵头晕,呼吸不畅令她浑身无力,手指掐着他的臂膀,勉强站稳。
“沈澈,你、你把手松开,你都这样了还想干什么……”
廖顶顶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红着脸去推沈澈的前胸,他之前要死要活的,那吓人的脸色和一脸的冷汗,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怎么现在就生龙活虎要吃人的模样似的。沈澈不答,只是用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搂紧她柔软的腰身,慢慢爬升,扯开她塞进一步裙中的衬衫下摆,火热的掌攫住她美好的胸|线。
两个人贴得极近,他的胸膛就蹭着她的背脊,这种若有似无,又带着无限暧昧的轻轻摩擦不断加速着彼此的体温,廖顶顶不可遏制地哆嗦起来,手上都是水,淋了胸口湿了一大片,她微微闭上眼,陷在沈澈的怀抱里。
火烫而又灵活的舌尖一遍遍刷过她泛红的耳垂和精致的锁骨,不断向下,一寸又一寸,来到心口处,舔舐着吸吮着,令她全身几乎都要酥软了,视线之内能见到的肌肤全都呈现出娇美的红晕。臀后有一个坚硬的东西不断抵着自己,廖顶顶很清楚那是什么,她战栗着惊喘,小声地抗拒着说不要。
“顶顶,这几天我想你了。”
身后传来他沙哑又裹挟着深重情意的声音,情话在这种时候格外动人,他的手缓缓移动,罩住她的柔嫩高耸,轻轻地拨弄着那原本柔软的粉色樱果,感受着它在手掌心中渐渐绽放的快感。他比她还热,还紧绷胀痛得难受。
“沈澈,我……”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住咽下,廖顶顶心里很乱,似乎有两股力量在撕扯着她,一个声音催促她不要再逞强了,就不管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吧,哪里要去想太多;可另一个声音又冷静地告诉她不可以,她最后的尊严和感情不容许被人轻易糟蹋,哪怕那个人是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