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了,终于,阿雨身体往前倾,在利岩的唇上飞速碰了一下。?只一下,阿雨心中的火苗便成了燎原之势,越烧越烈,他觉得自己的裤子又要脏了。这可是列车上,脏了没地方洗。阿雨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包厢门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盥洗室。?另一边,包厢里,睡在床铺上的利岩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尖上可疑的红色却出卖了他的心情。?利岩右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属于阿雨的温热,利岩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本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呼吸单每揉芠入艺灵耙吾偲榴柳巴思霸嘚却越发急促,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青年人,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朝着虚空猛挥了几拳。?情之所系的另一端也情系自己,他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事情。?阿雨回包厢的时候脸还红着,利岩故意问他:“干什么去了?”?“去……去了趟盥洗室。”阿雨支支吾吾地回答,特意在床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离利岩远远的。?利岩摸了摸嘴唇,说道:“怪了,是有蚊子吗,睡觉的时候好像被叮了一下。”他说完往阿雨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阿雨脸上刚消退的红潮又涨了回来。阿雨手足无措地说:“啊,可能有吧,北方的蚊子就是毒。”?利岩忍着笑点了点头,“没错,不仅毒,还挺会挑地方。”?阿雨不敢回利岩的话,他怕多说一句就会泄露自己的心事,只能扭过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一轮红日坠在原野上即将沉入地平线下,落日熔金,暮色四合,阿雨被这壮美景色所吸引,忍不住回头惊呼道:“哥,你看,落日好美。”落日的光笼着阿雨的脸颊,为少年镀上一层温柔橘色,利岩不由得看痴了,嘴里喃喃道:“是很美。”?列车在铁轨上行进了三天两夜,终于停靠在北都火车站。?阿雨一脸兴奋,大衣扣子都没系上就要下车,利岩把他叫住,帮他把扣子一个一个系上。阿雨的这件大衣是新做的,仿照利仲桑给利岩做的那件的款式,只是花色是浅灰色千鸟格,更衬得他朝气勃勃。?利岩帮阿雨系好大衣扣子,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阿雨下了火车,开始了他们在北都的生活。阿雨初见苏灵境利岩和阿雨在北都的房子是一栋花园洋房,也是利岩的母亲留给他的遗产之一,花园由安家老人福妈帮忙看管。利岩刚到,福妈便迎了出来。?“岩哥儿,你可算来了。”福妈从小被利岩的外婆收养,是安雪湖的陪嫁丫鬟,安雪湖去世后在利仲桑的帮助下来到北都。?利岩点点头,把手上的行李交给王六,福妈的侄子,很可靠。福妈当然看到了利岩身后的阿雨,问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啊,比那些娇小姐还漂亮。”?阿雨冲她笑了笑,礼貌地说道:“福妈好,我叫姜润声,您叫我阿雨就行,是伺候少爷的人。”?利岩开口打断了他,“别听他胡说,他是我弟弟,以后会在铺子里做事。”?福妈点了点头,说道:“不得了,年轻人有前途。”?阿雨跟着利岩进了红砖小楼,王六早把行李放进了二层房间,福妈让利岩和阿雨在沙发上坐下休息,“少爷们坐,我去厨房端两碗热水。”说完便去了厨房。?过了会,福妈和一个穿桃红袄子的姑娘一人端了碗热梨水过来,那姑娘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说:“给少爷们问好,我是福妈找来的佣人,叫我小桃就行。”?利岩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在外人面前一贯这样。?至此阿雨也就认全了人,福妈,王六,小桃。?第一天忙忙叨叨,睡前利岩特意叫阿雨去书房谈话,利岩语重心长地对阿雨说:“以后不要自称是下人,也不要说自己是伺候谁的,你现在是自由身了,在外边,你就是姜润声。”?利岩嗓音低沉,有些沙哑,俨然是大人的模样了。?阿雨心悸不已,不知道是因为利岩的话,还是因为利岩的声音,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跳,故意问道:“那在家呢?我是谁。”?利岩挑了下眉,问道:“在家你还想是谁?”?阿雨心想:我还想是……算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没谁了,在家我就阿雨,是哥的弟弟。”?利岩第二天一早便去利仲桑在北都的茶铺报道,账房伙计一看少当家来了,立刻端正态度,小心应付。利岩冲着伙计们沉声说道:“大家对我都不陌生,都是自家人,以后齐心协力把利民茶铺做好做大,我绝不会亏待诸位,希望我们北都利民能超过南荣,大家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