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镜衡挨着她坐下来,任由她发泄与批评,甚至反过来几分沾沾自喜的回味与敬佩,“原来你在为我的不作为甚至要把你送回家而生气,对不对?”
“你少臭美!听不懂中国话是不是,我明明在骂你虚伪!或许还有……”
“还有什么?”有人可以笃定,绝不是什么好词。
“不……”
栗清圆的贬义还没讲完,就被人欺身来压倒了。
冯镜衡将人纸片般地纹丝合缝地压在身下,他捞出她的两只手来钳住到她头顶,另一只手把手机里她痛批之前成交的订单页面拿给她看。
两个人气息都有点乱,冯镜衡更是挑衅她,“你昨晚明明答应我的。”
“我仅仅在行使昨晚没及时达成的权利,对不对?”
其他的,全他妈滚蛋。他只要明白她亲口承认的,亲口兑现的,亲口怨怼他不该这样虚伪狡诈地玩这些文字游戏。
栗清圆也明明比他想得更自我,绝对,冯镜衡就当他没上这趟岛。他只要保证对她绝对忠诚,对她父母绝对仁义。他无需保证他要兼爱世上和所有人。
他也保证不了,他都被她骂成这样了,还有比眼前更糟糕的么。
他都被她怀疑男人起码的能力了,他还较劲什么呢!
隐忍按捺的气血一时直往心口和脑门上冲。
不管不顾的戾气,下场就是红了眼的人,抱捞住她的腰臀,手上极为利落地褪下了衣裤。
窗外是幽冥的蓝。
这样的颜色,昭示着明天是个好天。
下一秒,透明的玻璃被遥控成雾色。
然而,对于栗清圆却是惊心的破绽。她没想到冯镜衡会这样,也没想到她一时言语秃噜,把生病的人直接逼得这么疯。
她忘了,他原本就很疯。
栗清圆恼羞成怒,来不及痛骂他什么,只想找东西遮掩自己,更想把自己从他的牢固里挣脱出来。
栗清圆的脚才屈膝蹬了下,眼疾手快的人一下捞住她的小腿,往他身上环。
而他的视线却一直在那段展露的纤瘦的红与白间逡巡,栗清圆脑子里准则的那条绳铃响了,她反抗无效,一面叽里咕噜的骂人,一面调动她所有的廉耻心,最后口里只剩下,她指指那片朝南的落地窗,仿佛它与她一起袒露着,“会看到……”
冯镜衡的手去她腰上,热手掌扶住不盈一握的颤栗,听她微微出了些声,那声音最后摧毁了他残存的意志,因为这样的视线相交,这样的肌肤相交,诚如她批评的那样,他们早已分不开了,也早不清白了。
冯镜衡听不得她这样叫唤,当即低头去,去她腰间,咬了一口。
引得混沌的人吃痛得出声。如泣如诉,嘬咬的人这才抬起头来,手臂捞住她,不让她逃,口里快慰地安抚她,“看不到。放心。”
栗清圆不肯,即便冯镜衡再三强调什么黑科技,她都坚信安全感不如最传统的拉窗帘。
冯镜衡笑着依从她,才起身去拉窗帘,床上的人逃也般地溜进了套卫洗手间。
她防备地从里头别了锁。
冯镜衡再来敲门的时候,里头的人不应答,他便默认她要洗澡,也隔着门朝她道:“嗯,你先洗澡。我给你爸打电话了?”
栗清圆更是吓得魂飞,这才松了门锁,出来,“你
给我爸打电话,我爸一定转头告诉我妈。()”
冯镜衡全然不怕,告诉就告诉啊。你妈如果实在不同意,我就送你回家,不要紧。?()_[(()”
栗清圆甚至都能脑补出向女士的骂言,生病就上医院,你扣住她有什么用。她是仙丹啊!
保不齐冯镜衡真的会回一句,是。
那就宇宙大爆炸,两个神经病的脑回路撞上了。
栗清圆羞红着脸,在冯镜衡拿到她的手机,当真翻到栗老师的通讯号码且拨通的那一刻,终究,她不敢由着他这么朝爸爸说些什么。
手机夺到自己手里,重新走回洗手间,把今天的情况春秋笔法地与栗朝安说了些。
栗朝安那头听后镇静得很,他一向这样,看似家里最古板最孤僻的人,实则,是真正的有容且开明。
向宗的事,即便向项当年那么偏激地试图拉回弟弟,栗朝安从来缄默。
他或许感同身受不了小舅子,但是他明白,感情的寄予、投放,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