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把精锐部队全都带走,老妈江水平担心有人趁岭南空虚,趁虚而入,届时同盟军将腹背受敌。江漾脑袋疼,她哪里接受过正儿八经的军事教育,仅有的知识库存还是看三国演义看来的,可要事让她自己上,她没那天赋,而且江水平留给她的底牌实在少得可怜,长宁郡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不说一位稍微有名气的将军,就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剑术还比不上她。头疼!江漾在军队里巡视一圈,利用小时候看三国演义的经验临时抱佛脚看了几本兵书,在长宁郡城楼上虚张声势,看起来好似兵力不缺的样子。又派了好几路探子守在各路要塞,隔几个时辰就回来禀报一次。弄完这些回到江府已是深夜,江漾在外头忙了一天,既要巡视全城,还要跟城内的人精官员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过上千遍,生怕在酒精的作用下说错了一句,时刻不敢松懈,身心俱疲。回去的路上脚步摇摇晃晃,回雪居内室里灯火通明,两道人影映在烛窗前,身形朦胧。“眉儿你还是早点歇息吧。”扶月搂着孩子说道。起事前,江轻舟将扶月接回了江府,托付给了她,让她好好照顾。可能江轻舟虽然认可她与秦氏的感情,却也不敢完全信任他,或者说是提防着男人的嫉妒心吧。两人的兄弟关系也顺势公开了,刘氏得知后,暗地里嘲讽了一句:“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般,只能靠给女人做小出头。”虽然心里瞧不起,但毕竟是自己女儿的男人,扶月还给江轻舟生了两个儿子,也算是为江家开枝散叶有功了,便也没有为难他,只是暗地里送了许多东西去自己正经女婿秦氏的房里。刘氏虽然偶尔刻薄,但并不是那种自己淋了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了的恶毒岳父,在他眼里秦氏跟自己是同一阶级的,都是名门公子出身的正牌夫郎,不是那些小家子出身的低贱小侍可以比的。秦氏对扶月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扶月和江轻舟的关系,对于江轻舟将人直接领回家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永远端着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料理着后宅,无论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池眉揉了揉眼睛,嗓音明显带着些倦意:“我不累的哥哥,现在这个时辰阿漾都还没有休息,还在外面忙碌,我是她的男人,不能为她分担已经很愧疚了,怎么能自己先休息呢?”“可是你还怀着孕,不要这么辛苦,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你忘了父亲是如何承诺你的了?”没错,池眉怀孕了,就在江氏刚刚起事造反时,他被诊出有孕,且已经有三个月,算算日子,好像就是他们第一次体验鱼水交融的时候蠢鱼果然没有骗她,鲛人一族命中率是真的高啊。起初蠢鱼肚子鼓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时蠢鱼吃胖长膘了。一番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后,江漾躺在床上在拍了拍他的肚子说道:“池眉,该减肥了,都有肚腩了。”蠢鱼脸涨的又红又白,头一回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明明之前都是反过来的。他抓着她的手摁在所谓‘大肚腩’上,气地涨鼓鼓地说道:“你再好好看看,我才没有长胖,我们鲛人族的雄鱼即使生了孩子身材也不会走样的!你、你再好好看看!”在江漾连续猜错三次之后,才不可置信的得出他怀孕的结论,平地一声惊雷,炸的她头脑晕眩,随后又请来大夫诊脉,这才得知他已经有了三月身孕,并且还是两个女儿。江漾得知后立马拉着池眉去见刘氏,在起义这个关键节骨眼上,不知胜负,整个江家其实都如同踩在薄冰之上,往日森严不可撼动的规矩,在这种时间也可以从简。“父亲,母亲刚刚起义,池眉就怀上身孕,为我们江家添了一位女儿,可见这孩子是上天的意思,将福气带给我们江家,昏君无道,宗室凋零,可我们江家却能开枝散叶,子嗣延绵无穷尽也。”刘氏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江漾诓他的话,可是在这个时间段,江家甚至整个长宁郡的头上都浮着一层阴霾,一旦造反失败,整个长宁郡都得跟着遭殃,江家确实需要一件喜事来冲淡这层阴霾,便也不再介意池眉的身份,也松口只要他能将孩子安然生下,就将池眉提位侧室。“我不在乎什么侧室不侧室的,不过是个身份而已,我不是侧室,阿漾不也一样跟我在一起吗?”池眉低声道,即使声音里难掩的疲倦可依然强撑着:“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你忘了吗?我身体一直是很好的,我只是想为阿漾分担一些劳累。再说了,我有什么辛苦的啊,我天天在院子里坐着好吃好喝,可阿漾她却要在外头跑,她才是真正辛苦的,我不想她累了一天以后,回来看见黑漆漆的屋子,连给说话、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的人都没有,那阿漾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