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青云界的女子都是离了男人不好活的,像她这样被当街抛弃的,实在是惨之又惨,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她倒也配合,迎着他们的目光,一路哭哭啼啼地回去流照君,将一个可怜女子的形象展现得十分饱满。
结果一进门,里头桌边坐着个人。
“大人?”她意外地挑眉。
光影斑驳间,纪伯宰回过头来,修眉朗目,定定地望向她。他一身赤缇袍子还没换,还是在花满楼上穿的那套,还带着些花魁娘子的脂粉香。
明意的鼻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怎么?”他眼力好,当即轻哼,“连大人也敢嫌弃了?”
“哪有,大人又拿奴开玩笑。”她傻笑,关上门朝他迎过去,“荀嬷嬷说您要过半月才回来,奴只是觉得惊喜罢了。”
惊喜成这般神态他还是头一次见。
哼笑一声,纪伯宰伸手将人捏着腰肢抱过来:“意儿昨夜唱了好一出大戏。”
她顺势倚在他肩上,娇声问:“那大人可喜欢?”
“喜欢,所以才迫不及待回来看看你。”他捏起她的下巴打量,“伤着哪儿了?”
“知道大人不喜奴身上有伤,奴哪里还敢伤着?”她得意地眨了眨眼,“只眼睛哭得干疼,若是大人能……”
再多给点金条就好了。
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这人就朝她压了下来,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眼皮上,沁得她睫毛颤了颤。
桌上的烛台被风一卷,暗了下去,窗外星光灿烂,在他优雅的侧脸上抹了一圈好看的光晕。他多伸了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喉咙里轻轻咕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意觉得他有点动情。
很奇怪,纪伯宰这种人应该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才对,先前与她欢好也多是做戏似的看不真切。
可眼下,一个这么普通的夜晚,他捏着她腰肢的手居然在发烫。
被他吻着的眼里充满疑惑,明意想,这位大人的喜好真的是很难琢磨,难不成比起娇娥,他更喜欢会烧房子的?
早说啊,她把旁边的茅厕什么的都一起烧了,他现在说不定更动情。
“我方才去库房看了一眼。”温存之后,纪伯宰将她松开些许,“你怎么想到要烧库房?”
就知道他会问她这个。明意心虚地移开眼。
当时情况那般紧急,二十七刚跟她说出了事司徒岭就已经在门口了,她压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凝着元力去找到库房里那几个装布料的木头箱子,聚力成火,烧了个干净。
但,不管是来禀告她的二十七,还是她知道料子是恭王所赠的缘由,都是不能让纪伯宰知道的。
明意想啊想,只能装傻:“高门大户,难免有些不清白的财物,奴瞧着司判堂的大人上门了,大人又不在府里,恐生什么事连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