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有趣,但也要看,和?谁一起看戏。许别时就算了,不如?早点?睡觉。
傍晚送走白云寺的僧人,得?到小沙弥脆生生的夸赞,越浮玉心?情甚好,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然而,愉快的心?情很快转阴,因为她在床上躺了一刻钟,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佛子。
越浮玉抱着软软的被子,柔软的身?体舒展,有一搭没一搭想着,难道师兄师弟们回白云寺,佛子太伤心?,忘记给她诵经了?
正好晚上吃多了想走走,她披上外衫,拒绝白樱的陪同,独自走去西苑。
僧人们已经返回白云寺,西苑里清清冷冷,连灯都没有。越浮玉以为自己要找一会儿?,才能找到蕴空的房间,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见佛子坐在树下,一身?玄色僧袍,姿态挺拔端正,手持佛珠,正在念经。
越浮玉坐在他前面?的石桌上,裙摆散落,红色外袍与白色寝衣层层叠叠,如?同暗夜中绽放的鬼魅花朵。
她随手把灯放在脚下,烛火晃动,映出?佛子那张清冷漠然的脸庞。
听见声音,蕴空黑眸微睁,看见眼前垂落在地?的红色裙摆,以及她因为无聊而来?回晃动的脚尖。
他冷淡道,“你来?了。”
这语气是不是有点?不对?越浮玉托着下巴,笑?声媚哑,“大师,你没来?诵经,本宫当然要来?了。”
声音明晰清透,与往日幻梦中的朦胧暗哑截然不同。
蕴空陡然睁眼,原来?她不是……
对面?许久未答,佛子垂着眸,眉心?微冷下颌绷紧,似乎在想什么。越浮玉挑了挑眉,和?尚今晚奇奇怪怪的,难道真因为师兄们离开不高兴了?
她抬脚,轻轻踢了下他身?下的蒲团,“大师,你是念经念到忘记时辰了嘛?”
她只着寝衣与外袍,抬脚时,裤腿向上缩紧,露出?一截莹白的脚腕,踝骨纤巧,似乎一掌便能握住。
蕴空眼神暗了暗,拨动佛珠。
这串佛珠前夜被他扯断,用绳子重新串起,也许因为丢一粒的原因,与之前略有不同。
他遮住眼底晦暗,垂眸道,“贫僧以为您去千金楼了。”
“什么千金楼?”越浮玉偏头思索,脚尖随着她的动作晃到半空,在月色下白皙到耀眼。她突然反应过来?,“您说许别时邀请本宫去看戏?大师,本宫怎么可能去嘛。”
她勾唇轻笑?,“毕竟,我们昨夜约好了。”虽然那时马上睡着,但她记得?自己说过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