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她慌忙从他胸口翻侧滚落,喘着气,勉强坐起身,毛手毛脚地伸手摸他脉搏,探其鼻息。
看似一切正常。
回过神来,宋鸣珂总算记起,她午后领队骑马狩猎,为何醒来身在殿阁?
近日过于劳累,导致骑马时魔怔了?
她抬头扫视四周,乍眼一看,平日寸步不离的余桐、剪兰、缝菊皆失了影踪。
茫无头绪,她正想唤人问个明白,又怕把不熟悉的内侍喊入,被人瞧见她与霍睿言双双倒在地上,多尴尬!
“二表哥……”她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脸,手感比她想象舒服。
没反应。
“二表哥!”她改而捏他笔直挺立的鼻子。
没反应。
“霍二公子!”她探手翻了翻他的眼皮。
依然……没反应。
“霍睿言!快看,这儿有一只猫!”
她揪他耳朵,又像逗猫似的,顺手挠了挠他的下颌。
还不醒!这是躺平任人蹂|躏的意思么?没想到,往日一本正经的二表哥也挺好玩的!
推拉了一阵,散去的滚烫热流翻涌复至。
她在干嘛?大晚上,趁年轻男子深睡时,压倒了还摸来摸去……
嗯,以宋显琛的身份。
抱歉了,亲哥。
担忧、羞愧之余,她忍不住偷笑,却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低问,“霍二公子?元医官?”
她顿时慌了神,连滚带扑,爬回软榻之上,躺得直直的,闭目装睡。
…………
敲门者正是余桐。
他见内里无人应声,惊惶推门,被入目景象吓到,“元医官!霍二公子!你们怎么了?”
宋鸣珂心中突兀,元礼?元礼也在?
她作出惺忪未醒状,搓揉双眼,缓缓起身。
一身苍色袍子的元礼,不知何时倒在矮几后方,因遮挡之故,她至今才发觉。
元礼他……没事吧?应该不会看到她对二表哥的奇怪举动吧?
“陛下醒了?”
余桐顾不上霍元二人,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榻边,扶她下榻。
端量她脸色,他急切询问:“陛下感觉如何?可有异状?”
“力气使不上……”宋鸣珂越发觉察,事件比她想象中复杂。
来不及问猎场发生之事,她一味催他:“快瞅瞅他俩!”
“是。”余桐为她加了件外袍,蹲下来细看霍睿言的状况,满脸疑惑,“陛下的软衾……盖到霍二公子身上了?”
宋鸣珂脑子轰然炸开。
她忙着滚回原位装睡,全然忽略了一重要细节。
——随她落地的薄衾,忘了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