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算你狠,”闻昊不忘挖掘八卦,“你对象是什么人啊?干啥的?”“老师。”“那不跟沈喆同行吗?”梁赫没打算向他隐瞒:“就是沈喆。”“什么?就叫沈喆?”“对,叫沈喆。”闻昊吸了口气:“沈喆知道你找了个跟他同行又同名的对象吗?”“不是同名,”梁赫纠正,“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沈喆。”手机那头没动静了,梁赫正要问他是不是被吓着了,闻昊怯怯地说:“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幻听,一会儿再联系你。”梁赫无语地挂了电话,他倒不觉得闻昊会排斥,但突然告诉对方这样的信息,总要有个消化过程。一阵凉风吹过,梁赫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可能酒喝太多的缘故,以为走走路会舒服些,实际并没有多少作用。不过,他已经走近刚才看到的那盏路灯,灯下的人影也更加清晰。脚步轻缓,悄无声息。十米,五米,三米……一米。沈喆转过身来。谁都不亏“你在等我吗?”梁赫告诉过沈喆晚上有应酬,但没让他等自己,沈喆也没说会下来,梁赫只是直觉上认为对方是在等着他。沈喆微微笑开:“嗯。”“在这儿等着干什么?多冷啊。”明明都有自己家的钥匙,沈喆似乎不爱在梁赫没回家的时候独自去他房里。以今天来说,沈喆下班前收到梁赫的短信,于是一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后去梁赫那儿看了眼还没到家,便走下楼来,附近溜达。“老在屋里待着没什么意思,”沈喆说,“还不如散散步。”外面走了一圈,梁赫公寓的窗口仍是暗的。随着呼吸与交谈,梁赫的口中溢出浓重的酒气。“你喝了多少啊?”沈喆问。“很难闻吗?”“不是这个问题,”他说,“喝太多会难受吧。”“还好,我酒量不错,”难受归难受,梁赫不想让他担心,“偶尔一次。”与自己身上的酒味相比,沈喆那边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梁赫忍不住更贴近他的围巾嗅了嗅:“你用那个香水了?”“嗯,”沈喆大方地承认了,“你不是说你在的时候用吗?怎么样,会奇怪吗?”“不奇怪啊,”梁赫又轻轻吸了口气,“挺适合你的。”香水的味道不浓不烈,却难以令人忽略,自然地融在夜风中,初冬的清冷寒意仿佛都削弱了许多。他们快走到单元入口,沈喆接了个电话,一看是闻昊打来的。“怎么了?”闻昊和梁赫的关系更近,单独找自己的情况比较少,所以沈喆有点诧异。“沈喆啊,”闻昊吞吞吐吐地说,“你最近……见过梁赫吗?”沈喆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梁赫,更觉得莫名其妙。梁赫知道电话那头是闻昊,以口型向恋人传递信息:他已经告诉对方他们交往的事。沈喆会意:“见过啊。”闻昊接着问:“那梁赫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精神方面的——”“你是想问我和梁赫谈恋爱的事吗?”“你们……”隔着电波也能感受到闻昊的石化。“我跟他说吧,”梁赫接过沈喆的手机,“缓过来了吗?”“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闻昊哀叹。“不是,我们是认真的。”“所以沈喆就是你的女、不对男朋友?”“嗯。”“你俩玩真大啊,”闻昊终于领会到整件事的真髓,“你确定两个男人……不是、两个男人咋搞啊?总有正常需要吧?”他的声音不小,这边的俩人都能听见,而表达方式又有些粗俗,梁赫和沈喆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错开对视着的目光。“这用不着你操心,”梁赫拂开心头的臊热,确认性地问,“你不会介意吧?”“我介意你们干什么?”闻昊长吁一口气,“你们又不是要跟我搞。”“你做梦!”“我做个头的梦,”他略嫌弃地说,“我又不找男的……算了算了,脱单也是好事一桩,下次你们请客,有什么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给我介绍。”“你不是还跟人爬山去吗?”“谁知道八字有没有一撇呢,那你俩可以一块来啊?有兴趣没?”“算了吧,不合适。”如果单独跟沈喆,或者加上闻昊一起出去玩倒无所谓,还有不认识的女生,就没那么自然了。“得,”闻昊不再勉强,“我问问老赵算了。”他接着唠叨一通,大意无非是工作累成狗,单身更苦逼,想早点脱单甚至成家。谁叫你当初作呢。梁赫想起闻昊和曹蕾的事,仍然感到遗憾,只是无意再揭对方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