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死志已决,洛琅眼中竟恢复清明,他“呵呵”笑着,也不再看简瑶,而是盯着眼前人说:“薄靳言,你是如何确定蝴蝶杀手就是我的”
薄靳言却不答,而他脸上的墨镜,却从脸上滑落,落下悬崖。
“当年面具杀手团来袭,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发短信给简瑶示警的”薄靳言问。
洛琅一怔。
然后他的脸上,某些某种奇特的表情。迷茫、困惑、痛苦、诡谲他忽然笑了,然后抬起拳头,狠狠击在薄靳言手背上,薄靳言吃痛,终于不得不松开了手。
洛琅直直坠落下去。
如同蝴蝶坠入天空,如同人坠进坟墓。带着未解的秘密,他只身飞翔而去。
他终于再也不用作茧自缚了。
这深渊,这群山,寂静辽阔得像一场梦。
简瑶扶着薄靳言,站在悬崖边,说:“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祈求我的原谅。我却没有原谅。对于一个精神病态来说,我是否太苛刻无情了”
薄靳言摘下墨镜,任凛冽的风吹在脸上。黑夜中,简瑶已看不清他的容颜。
他说:“仇恨不能使人真正快乐。然而谅解也不一定能挽救一个堕落之徒。他已经精神病态很多年,你即使说一声谅解,他也无法再变得更正常人一样。你父亲的死,或许是他成为精神病态的最大刺激原因。但一个精神病态的形成,必然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先天、环境、家庭的原因都有可能。你不必自责,遵从自己的心。况且无论你是否谅解他,他这些年犯下的罪,尤其是那些无辜枉死的生命,他根本无法得到宽恕。”
简瑶静默良久,靠进薄靳言怀里。他们静静相拥着,直至身后,越来越多的警笛声响起,世人就要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