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太宰你出差的地方就是茨城县。”“恩~本来不需要我来,但没办法,属下太不成器,就只好我来了。”织田信不由得轻拍太宰的肩膀,引得背后又是阵阵窸窣声,说:“以后继续培养的话就可以适当放手了吧,要是一直不成器你也太辛苦了。”太宰治稍侧过身,鼓起脸回道:“对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可以真正独立起来。”“你上次收的那个芥川龙之介怎么样?”太宰治打了个响指,说:“他还早得很呢,目前还是纯粹凭借本能,毫无顾忌地伤害他人,简直就像是发狂的野兽。拜他所赐,最近一段时间我可是相当忙碌,好不容易才借出差的机会放松放松。”“如果当初来的时间晚上几步,看到芥川对于那些人具体的复仇步骤,或许会更早认识到他的本质,那样就可以直接选择换个人当我的直系下属了。”太宰治这么说着,身子稍稍后仰。织田信顺手拽了回来,说:“但你已经收下他了,所以只能继续辛苦下去啦,至少要看到对方成才的那一天,才不辜负你的教导。”太宰治点头:“恩,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烟花大会还在继续。织田信和太宰治默契地停下话题,转而无言地欣赏起星光与火花交织出的炫目光景。眼前忽明忽暗,无论看多少次烟火都会心生向往,它具有能够震撼心灵的力量。织田信一敲脑袋,想起了江边苦苦等待的渡边麻衣,借着烟火交替的间隙,她对着太宰治说:“我有个朋友还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啦———”还没等到太宰治的回复,织田信就看见这么一幅画面,背后巨大的烟花衬得他仿佛要就此消失在这片灿烂的光辉中,还是穿着面料高级的西装,一丝不苟却又有着独特而凌乱的美感。织田信想起前几次大哥浑身湿漉漉地说刚从水里捞出太宰的凄惨模样,还有上上次托大哥给因为窒息入院的太宰送花,总觉得一个不注意他就会将最佳观景台变成最佳跳楼台。织田信:不好。这群下属根本不敢拽住他,难得的休息日要是进医院就太可惜了。“不,我先打个电话吧。”织田信往树林深处走去,确信到了太宰治听不到的地方,跟麻衣打了个电话,说:“麻衣,临时加入一个人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哪个小孩?”“那个你想要那个那个的小孩,我刚才去见的朋友。”渡边麻衣停顿了几分钟,隔着手机依然能听到对面清晰的呼吸声。“既然你来问我那肯定有你的考虑,我就先答应了,而且会忍住不那个的。回旅馆后要告诉我原因喔。”“谢谢麻衣~”“先别谢,他来不来还不一定。”“看我的吧。”织田信当即定下一个剧本,假装有掉落某个东西在太宰治那边,边寻找边“不小心”走了回去。不错,完美!她摸了摸树干,靠着身体记忆原路返回,途中险些走了岔路,还好最后安全地回到了太宰治身边。设想的剧本在对上太宰治那仿佛心知肚明的微笑时被撕个粉碎,织田信干脆就不演了,说:“现在是休息时间对吧?那我带你去玩吧。听说烟火大会结束后的夜市很有意思。”太宰治说:“信是第一次来这边吧?”织田信反手掏出一捧藏在和服袖管里的糖果,塞到太宰治怀中。虽然没想到太宰也在,但她还是有带蟹味的,因为很好吃!织田信见到了太宰治难得有些愣住的表情,他下意识抱住糖果,没让它们沿着顺滑的布料向下翻滚。“放心,全都交给我吧。”织田信捞过太宰治,想着也许要经受住他的下属们的人墙考验,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带走太宰……怎么感觉自己自动代入了恶龙的角色?毕竟太宰治现在是干部嘛。但她没想到太宰治看了他们一眼,黑西装们就很自觉地退下了,于是织田信相当顺利地顶着黑西装们幽怨的目光,带着他们的上司跑走了。织田信:有点爽怎么回事。盛大的表演渐入尾声。织田信护着太宰治回到麻衣旁边,此时人群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拥挤,三三两两地谈论着刚才所见。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本来以为挤不进来,打算远远眺望也不错,人群就自发地露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进去了。还有慈祥的老人帮他们让出空位,方便他们往里面行走,看向他们的目光和蔼到让织田信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脑补与现实完全不符的剧本,过于直白的好意似乎让太宰治非常不自在,他动了一下,但又被手中的糖果封印一般,任由织田信带他往前走,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