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靠在葡萄架阴影里的躺椅上,嚼着小面包,再配了一碗冰牛奶做的水果捞,李承泽惬意地半眯着眼。
“你这做的也不像狐狸呀”,李承泽吃饱了开始找茬:“倒像是一条狗。”
范闲瞧着那面包窑,头顶的部分被出气孔熏黑了,耳朵和眼睛的位置也被波及到,加上范闲的泥塑水平确实欠佳,的确不像个小狐狸。
左看看右看看,范闲灵机一动,回屋拿了碗墨汁,攥着刷子开始沿着熏黑的部分涂抹。
画完了把刷子一扔:“承泽你看看,这回怎么样?”
李承泽偏头去看,头顶耳尖和眼圈涂黑了,又画了条红艳艳的舌头出来,一副傻么楞登缺心眼的样子。
“像一条傻狗。”李承泽喝了口冰爽的牛奶评价道。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范闲对自己的作品倒是很满意:“我这可是得了哈士奇的精髓。”
“你总说那哈士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李承泽曲起一条腿来蹲着:“北原雪犬是纯白的,跟这个也不像啊。”
“哈士奇乃上古神兽,聪颖过人,勇猛机智,岂是北原雪犬可比?”范闲一脸的骄傲。
李承泽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只是看着他那表情,和那只哈士奇面包窑极为相似:“噗,你倒和这傻狗有几分神似。”
“哎,你个没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还骂我”,范闲撸起袖子假装要打李承泽:“你才是傻狗,你们全家都是傻狗。”
李承泽一边捧着碗躲,一边大笑起来:“怎么,你不算我家里的人吗?傻狗!”
同样是皇宫,居安殿内一片愉快祥和,北齐皇宫里却是阴云密布。
北齐太后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司理理,这位她已是贵妃之位,在太后面前,却仍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哀家最后再问你一遍,林珙被杀之前,你到底有没有把他是牛栏街刺杀主使一事,告诉范闲。”
司理理跪在地上,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不明白,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后为何又问起这个问题来。
“司理理,你好大的胆子!在哀家面前,竟然装聋作哑!”太后瞧着她那一副死人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来人呐!给我掌嘴!”
旁边两个侍女过来,一个架住司理理,薅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来,另一个抬手便要打。
“皇上驾到——”
随着这一声传来,侍女松了手,司理理一下跪坐在地上,紧张地心却放下了许多。
“好好的下午,又不是请安的时辰,陛下怎么到哀家这儿来了。”太后显然对小皇帝的到来很不满。
小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司理理:“朕本想和贵妃去御花园转转,左右找不到人,听说被母后叫来了,便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