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又要流泪,“小娘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见她们这样,闻灵心中自是酸涩难当,只道:“叫你们担心,是我的不是。”
谢怀玉使劲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好了,阿姊还活着,我们自当高兴才是。”
她对闻灵道:“我原以为叔公叫我们来见谁,原是阿姊你,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是吕让那厮要害你?”
谢怀玉如今一肚子的疑问,只想着要弄个明白。
闻灵听到她提起叶荣舟和吕让,摇了摇头,道:“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你叔公来了,叫他与你细说。”
谢怀玉点头,一边跟着她进马车一边道:“叔公什么时候过来?”
她退了亲,将家里的长辈气得不轻,特别是她那个阿爹,近半个月竟是一个字都不愿同她讲一个,她在家呆得没趣,等叶荣舟一问她要不要跟他离开长安,她二话没说便答应,也没知会家里的长辈,寻个借口便出来了。
要是叫他们知道了她要跟着叶荣舟去河南,肯定要找人将她抓回去,因此她总想着叶荣舟早点来,好快点出发离开。
听见她的询问,闻灵道:“那要看圣人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谢怀玉拍拍身上的尘土,叹了口气:“圣人还没有我大,就算再啰嗦也没那么多话交代他吧?我们出城的时候还看到吕让那厮”
闻灵心头一跳,“你们说上话了?”
谢怀玉察觉到她的紧张,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道:
“怎么了阿姊?你别怕,他不过是奉命去送叔公的,并没有出城,别担心。”
奉命?叶荣舟不过一闲散人员,圣人怎可能特意叫他这样一个堂堂一品大员来送他?两人因为谢怀玉退亲一事已经在明面上闹翻,因为私情来送更不可能。
“这是他跟你说的?”
谢怀玉点头,不由得放轻声音:“怎么了阿姐?”
闻灵先是不吭声,随后重重在车厢上敲了两下:“小奴,快走!”
小奴不知发生了何事,道:“娘子,阿郎还没来——”
闻灵一把掀开帘子:“咱们到前头等他,快!”
她手脚冰凉,深秋难得的好天气,身上却隐隐发寒。
若是她没猜错,吕让怕是已经在附近了。
奸夫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小奴自然明白闻灵对叶荣舟的重要性,他早前便吩咐他,说闻灵早已是他的主母,他不在时,便要唯她的命令是从。
如今闻灵吩咐他们一群人先走,他自是不敢违拗。
要进寒冬,草木枯槁,一片萧瑟。两辆马车和几匹马在官道上疾驰,不时激起路边的积水,哗啦啦一阵响动,溅得马蹄尽湿。
不远处的一处高丘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下望,因为愤怒,拳头捏得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