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代柔抱住她的双腿,“不许拿,求你!算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从前都是我对不住你,我错了”
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磕起来。
闻灵退后一步,跟着的两名守卫立即上前将吕代柔拉起来,一人架着一条胳膊。
闻灵看了她一眼,随后取下吕家先祖的排位,从排位后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把短剑。
她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耳边传来嗡嗡铮鸣,似百军过境,扭过头对吕代柔笑起来,道:“看来就是它了。”
话还未落,便一扬手,短剑直直向吕代柔而去。
吕代柔睁大双眼,吓得一动不敢动,知道察觉一阵剑风从耳边擦过,她才喘着气,瞧向闻灵,只见她用手指捻起剑刃上的发丝,吹落在地,对她道:
“果然是把好剑。”
吕代柔一把跪在地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闻灵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一直抱着的东西,道:“这是吕让母亲的牌位吧,上头的这些划痕是你划的?这么恨?怎么不干脆毁了它?”
良久,吕代柔终于苦笑了一下,仰起头来,道:“我为什么要毁了它?”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往日那些不敢为人言的话,便一股脑说出口,于是大声道:
“我要每天在她的牌位上划十遍,叫她在地狱里生受挖肉之痛,我要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她,叫她落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叫她日日都要跪在我阿娘面前赎罪!”
她话说得太急,不断地喘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闻灵将牌位在案桌上放好,转身道:“那你阿爹呢?”
吕代柔一愣,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闻灵抚摸着短剑的剑鞘,悠悠道:“你的阿爹只喜欢吕让的阿娘,你觉得她对不起你们,怨她,咒她,那么你怎么对你阿爹的?也是每日如此么?”
吕代柔急起来,“你混说什么!是贱人勾引在先,我阿爹他——”
“他什么?”闻灵淡淡问。
“他”吕代柔咬起嘴唇,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虽有意为自己父亲辩护,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父亲以及吕让母亲的事情她都是从自己阿娘哪里听来的,阿娘说,她和阿爹成亲后,吕让母亲便勾引了他,破坏他们一家的生活,阿娘说的不会错的,是那贱人的错,要不是因为她和她的儿子,吕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闻灵蹲下,与她视线对视。
“或许,你想没想过,事实是,她和你阿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你母亲插进了他们二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