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真能得到足可装备三万之众的精炼军械,还是非常值得的。
“罢了,信你一回。”
“朝廷特旨和你要的定金很快就能见到,不过我也加个要求,定金运到本县,你需要把所有未售出的兵器先交给我们。”
唐宋自无异议。
兵器生意本来就不好做。
虽然地方团练与商人护卫偶有采购,可是他们又没胆子造。反,受限于朝廷之令,只能少量购买。
把他们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一位大客户。
达成交易之后,唐宋从自己床边的木盒里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这是何物?”
那块牌子非金非银,似是木制,不过灰暗的色泽并不难看,反而带着某种深沉之感,用料颇是不凡。
唐宋很是大方地道:“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也是本县的贵宾客户了。”
“带着它你就能在本县享受到贵宾待遇哦。”
李玄月眼前一亮。
自来到本县之后,她就跟唐宋发生冲突。
没想到本县的百姓完全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县令,对他们抱有极大的偏见。
等消息传开之后,李玄月几乎怀疑他们难以在本县再呆下去。
身为女帝,李玄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现在有了身份标识,能得到县中百姓的礼遇,与之前的遭遇对比,更显难得。
李玄月心情大好,“肉痛”的感觉都缓解了许多,看向唐宋也更顺眼了些。
“你这县令,不好好教化百姓,天天想些怪路子。”
李玄月的话并不是在批评唐宋,只是一种傲娇的态度。
抛开之前二人的冲突,她也确实是首次见到如唐宋这种地方官吏。
大夏王朝以贤选仕。
朝中重臣还需要总揽全局,制定国策,有时甚至要外出领军。
地方官吏只需要听从朝廷的旨意,除了防范匪患之外,最重视的便是“教化之功”。
李玄月虽然心思与众不同,但不可避免地受到主流士族们的观点影响。
“我见过的县令之中,你也算颇有头脑的,奈何一门心思都钻到一个商字之中。”
唐宋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
“我见过的商人之中,你也算够年轻的,奈何说话老气横秋。”
“你们怎么知道商道之中便没有安天下的大学问,难道只有像其他官员那样天天捧着圣人书,便能做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了?”
他这番言论简直闻所未闻,直把李玄月给气笑了。
“依你说法,商之一道难道还能与圣人之教相提并论了?”
“看你这样子还不甚服气?”
虽说李玄月这个“商人”竟然说出自我贬低的话,唐宋倒不觉得意外。
这年头带着偏见看待商籍的多了去了,包括商人自己!
“我且问你,这次翼助于宁王之乱的地方官员以及谋臣,是不是读圣贤之书,甚至依之为官的?”
李玄月的脸色直接变了,心中本有的优势与傲气直接消失。
唐宋却不理会她的神色,掷地有声继续说道。
“我还告诉你,现在南方因为宁王之乱元气大伤,靠着开发商路,经营商业,我能在短时间内令南方元气尽复,甚至成为天下银库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