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槃若扯起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他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回握了槃若,怯怯地瞥了眼王座上的男人,跟着槃若出了大殿。槃若的王子殿在王宫十分显眼的地方,这地方同样也是除了王上的寝宫最位置优越所在。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陈秉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一个人,他被槃若带到了有些难找的王子殿角落。因着是偌大的王子殿的一角,这地方很是幽静,满园子的翠竹香气,让陈秉心情大好。他不在意这地方是否偏僻,只要阿若心里有他,在这里又如何。况且他本就喜静,在这里也是恰逢心意。路上连一个人都没碰到,陈秉不禁有些好奇,“这儿人怎得这般少?除了我难道没有旁人了么。”槃若面色一顿,随即故意像是被飞鸟吸引了目光,没去看陈秉,“对这儿可还满意?”陈秉没得到回答,也不再追问,他抬头瞧了瞧园子外的牌匾,“这是什么意思?”“哦,用你们辉阳话来说,这儿叫钟翠园。”“钟翠园……我喜欢这里。”“喜欢就好,进去瞧瞧?我可是提前让人按辉阳的风格布置好了一切。”陈秉跟着槃若进了室内,果然全全是他熟悉的样子,甚至颇有几分飞棠宫的模样。他心下感动,害羞地搂住槃若,“谢谢你,阿若。”方才作为外来者的局促和陌生瞬间消失,只要有这份爱支持,他一定能幸福的走下去。“真要谢我的话,这次就不能再说痛不要了哦。”“阿若…”陈秉紧张地攥紧了槃若的衣角。槃若笑了笑,“怎得这么多次了,还这么紧张。每次都要我教你才是?”“我……”陈秉更加局促,他低下头,虽然他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他脸皮薄,万万做不到主动去向槃若求欢的啊!“没关系。”槃若亲了亲陈秉,“那就让我每天教你好了。”一连一整月,槃若每日都在钟翠园陪着陈秉。陈秉也鲜少外出,一来是语言不通,二来他有些害怕外头会不会传着闲话,倒不如在这寻清净了。他不出去,耐不住有人要找上门来。槃若本来是想多给他安排些人的,但陈秉不想要,槃若便寻了个会说辉阳话的女子在陈秉身边侍奉。这女子名为阿幻,比陈秉要大上些,因此很是稳重。阿幻听见敲门声去开了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深绿色眸子的男人,她一愣,随即垂头行礼道,“芩月大人。”“阿幻,王子竟将你赏给了这辉阳来的男人。”“我只是婢子,去哪儿全凭主子意愿。”“别这么防备,我就是来瞧瞧是怎样的美人,勾的王子连旁人那儿去都不去一次了。”芩月的声音温柔入骨,还带着些慵懒。他长得也是一副极其撩人的长相,上挑的狐狸眼,薄唇。纯正的金色发色,头发掖在耳后,右耳的耳骨上钉着三颗打磨成月亮形状的祖母绿宝石。“阿幻,是谁来了?”陈秉听不懂南渠话,可芩月听得懂辉阳话,他知道只靠美貌赢不得王子永久的宠爱,只能开阔自己的视野,让王子觉得他潜力无限。在这过程中,他也顺利的基本学会了辉阳话。芩月也不等阿幻开口,便自顾自地进了内室。陈秉半躺在摇椅上,捧着一本南渠话的基础练习。他穿着与他们不同的十分内敛的墨色长衫,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整齐的揪,像兔子一样的杏眼,耳朵也与他们不同,干干净净的一个耳洞都没有。根本算不得什么美人,但的确干净无瑕。连芩月看了也忍不住被他的气质吸引。如果他们不是对立面,芩月倒真不介意养着这么一只小宠物玩玩。见到了陌生的面孔,陈秉瞬间从摇椅上站起身,他略带防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用笨拙的南渠话问道,“你是谁啊。”芩月听着这磕磕巴巴的南渠话,若是不仔细听甚至会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受控制地笑了笑,“我会辉阳话,你不必勉强自己。”“啊,抱歉…”陈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谁,为何会来这儿?”“我叫芩月,同你一样,我也是王子的男姬罢了。”陈秉呆愣的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芩月又笑了,“瞧你这样子,难道是不知道这情况?”陈秉赶忙摇了摇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是。”芩月看了眼陈秉,温柔道,“你也别害怕,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来替大家瞧瞧,王子的心上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罢了。”陈秉听见‘心上人’三字,微红着脸,但还是问道,“大家?还有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