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加掩饰的人偶任由恋人对他动手,在他低头时原本后颈处被紫色发丝遮掩住的雷纹暴露在空气中。
少年低下头颅,他的前额与恋人的鬓角擦过将原本落在对方耳畔的金色发色一起顶开,然后是鼻峰交错。
人偶的手落在恋人侧腰处:“荧喜欢我吗?”
额角相对时少年的呼吸打落在她唇畔,荧蹭了蹭他,然后另一只手压在散兵肩上:“喜欢的。”
她现在看着这张脸甚至已经很少想起那位与她针锋相对的愚人众第六席,虽然其中大多印象来自于之前在踏鞴砂与倾奇者相处,但更多的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位“散兵”。
哪怕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得到了散兵这个名字,可她心底依旧默认了他会变成“散兵”。
大多时候旅行者本人所代表的都是光辉伟岸的形象,仿佛她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但那些立场大多来自于她的经历,是形势所迫。
哪怕知道空身在深渊,甚至成为了深渊的王子,荧在想起哥哥的时候都从不否认这件事实。
人有亲疏之分,而立场往往会根据情感做出改变的,她也不例外。
但散兵与散兵依旧也会不同。
踏鞴砂的倾奇者,她身边现在所站着的散兵,还有在须弥与她针锋相对的散兵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只有这一点荧无比确定。
荧的恋人是眼前的散兵。
人偶的不满浮于表面:“可你又在走神,荧。”
在与他亲近的时候走神,哪怕恋人在想的是他本身也不行。
难道他的吸引力还不如那些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吗?
落在腰间的力度在收拢。
荧看着面前张牙舞爪试图吸引她注意力的散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想你也不行?”
“想我也不行。”人偶接话的时候相当笃定。
他讨厌所有会把荧的注意力牵走的事情,无论是已经发生的没有发生的还是可能会发生的。
想要荧只属于他。
视线、情绪、还有神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的人偶脸色愈发难看:“而且你到底在想谁这个问题可还没有落定呢。”
荧好像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少年身上的气压愈发低沉,直到恋人落在他侧脸处的那只手稍微下滑使力带着他往她的方向更近。
小猫咪凶人的样子还挺有意思,荧想着。
但她应该给予恋人足够的安全感,如果他的安全感过低,除了本人的敏感之外她也要担负起大部分责任,就像养小动物。
荧的手带着少年的头颅继续低下,她没有动,只是等着唇角触碰到嘴唇。
不过她不打算放任散兵继续往她身上不停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