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接过佟贝贝的左手,边低头将戒指给佟贝贝戴上,边平静地说道:“虽然没有婚礼,但戒指还是要有的。”佟贝贝低头,惊讶地看着秦岭为自己戴上一枚素圈的铂金戒指,戒圈从无名指的指尖缓缓滑向指根。戴好后,秦岭用左手托着那只戴上戒指的手,拇指的指腹在戒面轻抚了下,抬眼,语气和神色无不郑重:“是我自己挑的。”佟贝贝带着意外,看看戒指,回视秦岭:“谢谢。”秦岭松开佟贝贝的手,抬起左手,手背向上,低头看了眼,佟贝贝跟着看过去,发现秦岭的手上也戴了戒指。和他的一样,是对戒。佟贝贝回视秦岭,感受着无名指根部的那一圈,忽然又有了领证之初的那种真实感及喜悦,也有种小船摇摇晃晃抵达岸边的依靠感。他喜欢这些感觉。心念一动,佟贝贝脱口而出:“要上去坐坐吗?”秦岭愣了一下。佟贝贝立刻反应过来这话不对。——现在这个时间,又是在戴上戒指之后,这么说,就好像在“暗示”“邀请”什么似的。佟贝贝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岭挑挑眉。那个?“……”佟贝贝赶紧补救,“我就是问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好吧,这跟“上去坐坐”有什么不同?“……”佟贝贝再次补救:“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秦岭笑了,一时没忍住,故意逗了逗他新婚的伴侣,问:“不是要让我上楼的吗?”佟贝贝:“太晚了。”秦岭继续逗,还故意抬手看了看表,道:“不算特别晚。”佟贝贝犹豫了,征询地问:“那……你想上去?”神色认真。好像如果秦岭真的想上去,他就让他上去一样。秦岭又笑了,不逗了,“是很晚了,不上去了。”心念一动,抬手,掌心在佟贝贝发顶抚了一下,“我走了。”佟贝贝眨眨眼。秦岭的唇角轻轻地吊了下:“晚安,老婆。”次日,周一。佟贝贝戴着戒指去上班,办公室的同事看到了,立刻有人认出。“这牌子超贵的!”不懂的人问:“多贵啊?”“比焦容那个大钻戒贵多了。”佟贝贝不在意什么贵不贵的,戒指只是象征他已婚的身份。他如今满心只有一个念头:离职什么时候办下来。但大半个单位都因为他这枚戒指激动起来了——焦容骚包骚了这么久,从前的“焦佟仲”大男主、人生赢家,现在却连个婚戒也比不上人小佟!用私下里大家八卦的话就是:“那么大的钻,结果还比不上人小佟一个素圈来得贵。白炫了这么久,笑掉大牙。”大家平时都在单位,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清二楚,也看得门儿清——焦容不是自恃家里亲戚在总公司做高管,未婚夫又是前途无量的经理吗。可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咱祝总有什么表示啊。再看看人小佟。辞个职都有祝总帮着鞍前马后。这找的老公谁强谁弱,一目了然啊。诶?小佟他老公到底什么背景啊?大家都很好奇,便时不时有人委婉地打探几句。佟贝贝口风一向紧,对私生活几乎闭口不谈,谁也没打听到。还是祝总那儿漏出了些风声,说佟贝贝的老公是和他们单位有合作的某个甲方公司的大老板。消息自上而下、从里到外的一传,如今换谁见了佟贝贝都要高看一眼——哪怕他马上就要离职了。这日,佟贝贝坐电梯,电梯停下,其他人都下去了,只剩他一个,仲耀辉走了进来。梯门合上,只有他们。佟贝贝没任何神情,仲耀辉却表现得一脸不自在,还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虚地扭头看了同乘电梯的佟贝贝一眼。“你的辞职函我早就批了。”仲耀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一句。佟贝贝听到了,“嗯”了一声。仲耀辉又抬手摸了摸鼻子。“那个……”仲耀辉提起之前总喊佟贝贝进他办公室,“我之前还是挺欣赏你的工作态度的。”仲耀辉:“把你叫去我那儿……”楼层到,电梯门打开,佟贝贝就像没听到似的,径直走了出去。仲耀辉:“……”要说仲耀辉之前对佟贝贝没想法,那真是才怪了。仲耀辉其实就是想泡佟贝贝,奈何佟贝贝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肯就范,后来又来了个格外殷勤、会来事儿的焦容,仲耀辉才把大半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焦容那儿。事实上,哪怕已经和焦容谈婚论嫁了,在单位看到佟贝贝,仲耀辉心底还是挺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