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脖子,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肤色。
他的额前,似乎还冒着细细的毛汗。
沈秋然眼珠子僵硬地转了转,强行让自己不害羞,强行让自己镇定:“我们是夫妻,别搞得好像陌生人一样。”
说完,她赶紧把衣服弄好。
陆南承再次声音沙哑地提醒她:“小心点,别弄到伤口了。”
都这个时候,他还记得她的伤口,其实他是一个体贴细心的男人。
沈秋然穿好衣服,起身,直接扑进他怀里,故意用胸脯去磨蹭他的胸膛:“让你害羞让你害羞!”
“别闹!”陆南承被她弄得一身邪火。
他怕控制不住,赶紧按住她,不让她再动。
沈秋然也不再闹他,静静地躺在他身上,双臂圈住他的腰身,“陆南承,我好喜欢你哦,怎么办?”
可能他是军人的原因,让她带上了滤镜。
她觉得他,哪哪哪都好,就算是断了一条腿,她也喜欢得要命。
“嗯。”陆南承已经习惯她的表白,在医院每次帮她处理伤口,她都要来一句:陆南承,我好喜欢你哦。
“秋然,陈嫂来了。”屋外,响起沈秋意的声音。
沈秋然抿了抿嘴,有些不舍地从陆南承身上起来,她还打算这样趴在他身上睡一觉呢。
她刚从屋里出来。
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陈寡妇,脸色一惊——
跟阎罗王抢人
陈寡妇居然给她跪下!
上辈子,沈秋然救过很多人,经常跟阎罗王抢人。
可从来没有一个病人或家属,像陈寡妇这样跪她的。
折寿噢!
沈秋然赶紧让沈秋意把陈寡妇拉起来。
陈寡妇硬是不起来,对沈秋然连连叩了几个头,还哭道:
“陈冲三岁时,他爸就去世了,他爸当时也是在田里干活突然晕倒再也没醒过来,今天陈冲晕倒,我吓坏了,才对你说那么重的话。”
“沈秋然,我儿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你让我这个寡妇当牛做马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求你不要怪我今天那样对你,这篮子里装的是几斤红薯和三块钱医药费,还有这只老母鸡,你一定要收下……”
沈秋然这才看向陈寡妇的旁边。
陈寡妇旁边放着一个竹篮子和一只绑着双脚的母鸡。
沈秋然抱着“能收买人心就收买人心”的态度走到陈寡妇面前,弯下腰身,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把陈寡妇拉起来,语气还算温柔:
“救死扶伤仍是医生的职责,今天遇到任何人晕倒,我都会救,你不要有过重的心理负担。我只收我应得的,其余的,你拿回去。你一个妇人家,带着孩子生活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