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只有韩云清像是小尾巴似的,看韩缜做什么就跟着着做,学得有模有样的。这孩子平时有些内向寡言,也不爱说话,却对韩缜有着出乎意料的依赖,喜欢跟着他,等到下堂课开始,谢琦照着个人不同的进度安排课程,然后该背书的背书,该练字的练字。
韩缜的课程比起其他人超前太多,为了不影响他人,往往是则了旁边的静室单独讲授。
今天谢琦开始讲得是《论语》,帮着韩缜梳理以往不甚明了的地方,从头捋一遍。
等讲完一节,谢琦停下,韩缜忙殷勤地倒茶递上:“老师,喝茶!”
谢琦接过茶先喝了一口,两人趁着空隙说起了将书肆改建为图书馆之事。如今已经着人买下‘书香阁’附近的几间铺子,那几间铺子位置偏,平时生意寥落,也不过是勉强维持收支。要拿下它们不过是时间早晚,那几间现在店主还不松口,无非是想多谈价涨钱!
等买下来后就是将房子打通扩充,同时现在也可以着手买入更多的书籍,以后才好布置。
在此期间,韩缜认为可以派人制作宣传的单子,使人广而告之,到时人人都得知有这么一处可无偿提供便利的‘图书馆’,顺带着帮谢琦扬名,是他在文人圈中刷足好感度。
等有了足够的名声,筹建中的‘树人学院’就有足够的名气可以吸引生源,使得学院顺利开办。
要知道谢琦他们不是简单的想办一所蒙学书院,而是要从京城所有的私塾中脱颖而出,他不但是最大的而且还得是最好最专业的,起码要做到占据京城一半的生源才是他们的目标!
那样必然竞争激烈,如果真的成功了必然会击垮一大批的私塾,不过韩缜认为优胜劣汰是天经地义的,绝不会有不忍心。
如果这些人中足够优秀的话也可以吸收来当老师,起码经验丰富,比招收生手学子强多了。其余的本身不是秀才就是举人的,有家有业的,也许艰难点,绝不致日子过不下去。
对了,他们得从现在起还得培训一批老师出来,不能无证上岗,既然要做了就从一开始就做到最好!记下这点。
而且学院还可以多采取措施吸引生源,比如对那些家贫的施行奖学金制度,如果成绩优异的还可酌情免学费!反正韩缜还能想出一些手段。
而老师就从哪些贫寒学子中招聘,他们也是最需要赚钱机会的人。
而最能接触到这些学子的地方,无疑将是无偿开放书本的‘图书馆’,而谢琦就此对韩缜先前提出的无论士农工商,不限高低贵贱男女老幼皆可踏进‘图书馆’想法提出异议,谢琦道:“我觉得这条不如免了去。‘图书馆’既然是读书人地地盘,放其他人进来,就怕到时有人觉得有辱斯文,反倒扰了清净!”
韩缜却不能苟同,反驳道:“怎么就有辱斯文了,一帮学子又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了,还不是一样的吃饭睡觉,有什么两样?‘图书馆’是免费开放的,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公平相待。我又不要他们的好处,占了便宜还敢叽叽歪歪嫌东嫌西,他们怎么就那么矫情呢,欠他们的啊!愿意来就来,嫌脏了他们高贵的体面,那就别来啊!”
他不屑地挑高眉宇:“真的有这种人,那说明他的见识心胸也就到这儿了,我还真看不上,不来更好!”
真的有野心能力,却被自身资源贫乏家境困苦限制住的人,才不会管这些,只会紧紧抓住机会如饥似渴的充实自己。而那些愚人,又何必在意呢!
韩缜又说谢琦:“老师,你不会也作此想吧?”
韩缜知道谢琦骨子里最是傲气清高的人,这也是如今社会的通病,‘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是主流思想,看不起其他不读书的人。
谢琦道:“我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即使你挂出了告示,宣告这里人人可进,但是有几个愚昧无知的人敢踏进!”谢琦觉得他是做了无用功,认识字的人自然会进来,不认识字的进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