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奴婢不敢断言,白芷配合薄荷艾草是有避孕效果,但功效如何讲究用量和搭配。再者,其中的姜香奴婢不敢断言是不是郁金,还有一味兰香也不知是什么兰花,若是佩兰,那可真是……”
销雪:“啧,一碟驱蚊香都不叫人好用。再过会儿张太医也该来了,统统叫他看看,太医总能有几把刷子的。”
琉璃抿唇,低头:“都怪琉璃学艺不精。”
销雪点了点琉璃额头:“好了小丫头,你才几岁?也没比本婕妤大多少,也没长大呢,学得这一手医理已是难得,可切莫在我跟前妄自菲薄了。你也好,鱼尾也好,月白也好,兰苕、青玉都好,本婕妤少年时只顾疯癫,亏得你们勤学苦练,医理难、武功难、厨艺也难,账目、管理更没有简单,有你们是我之幸。”
琉璃羞恼笑笑:“待奴婢回宫,亦不会忘勤看医书的。”
张太医来了,小心翼翼给销雪诊脉,不外乎是昨日那几句云云。
销雪恩威并施,就把这两种香给张太医看。
张太医接过时是双手颤颤。
点燃后更是心惊胆战。
销雪威逼利诱,扯着淳祈帝的大旗。
张太医最后是跪着,匍匐,颤言:“回婕妤,这一块是陈年麝香,另一个乍闻是驱蚊香,兰香被艾叶、薄荷、姜辛味给掩盖,隐约可闻得,那便是实则放了剂量不小的佩兰。”
销雪装作吃惊:“这麝香本婕妤心知是绝孕之用,可这佩兰?”
太医小心道:“与麝香异曲同工了……”
销雪一惊,打破了瓷杯,又揪着张太医细问确定是佩兰云云。
张太医心里苦啊,做太医的,当然见得不少宫里肮脏事。
可这,可这。
他面上是淳祈帝的人,总被淳祈帝传召,实际上靠山是某位随王爷离宫的太妃,太妃走了,靠山倒了,没人护着,可不能说谎。
他原本再熬几年就能退休了,而今,而今,又要卷入是非中,他想找地儿哭都不行。
红花也罢了,怎么还有两种如此阴损的香料。
麝香也就罢了,可这佩兰,绝孕效果极好,又难以被人发觉,能制备这香,背后定有颇懂药理之人啊。
这婕妤背景不小,皇帝还耳提面命,他脑袋都在这婕妤身上,他不敢得罪啊,如今这婕妤就揪着他盘问,年龄小气势不小,他除了以实相告,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