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萝佳嗤笑:“陛下的哑谜请恕臣女听不明白,我姐姐无辜惨死,陛下却说她咎由自取,敢问天理何在?若陛下当真觉得是我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有证据吗?”岑栩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凝视着她,捏着她下颚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岑杨也不知何时面色白了几分,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背上青筋暴起,似在隐忍什么。“朕乃一朝天子,朕的话便是证据。本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如此倒也好了,斩草还是要不留后患!”他冷冽的话音刚罢,右手突然握住她的脖子,只闻“咔嚓”一声,谭萝佳的脑袋便歪在了一旁,眼中翻着白目,再没了气息。邵珩吓得瑟缩了一下,手里的猫儿顺势从她怀中逃脱,向着行刑台冲了过去。她回过神来,急忙便要上去追,佟湛见此慌忙拉住她:“别去!”邵珩望了佟湛一眼,生生顿住了步子,顿觉有些傻眼。谭尚书见自己的幼女也死在了岑栩之手,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岑栩,你这个昏君,暴君!我女儿她有什么错,你竟连她的性命都要夺走?枉我对你们岑家忠心耿耿。你谋朝篡位,害死先帝亲立的雁王不说,如今还要整治我们这些老臣,你……你不得好……”他话音未落,头颅却已掉落在地,一时间血花四溅,血肉模糊,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那雪白的猫儿恰好窜上行刑台,殷红刺目的血溅了过来,溅得那猫儿身染嫣红,瑟缩着“喵~”了一声,格外凄厉。邵珩一惊,瞬时抬头望过去,恰巧看到岑栩高大挺拔地站在那儿,身形孤傲而肃穆,右手握着弯刀,此时刀上鲜血淋漓,血珠儿一串又一串地滴落下来。这个男人,是真真正正的王者,掌握着所有人的生与死,高高在上,冷峻孤傲。他冷冷的瞥了眼脚边的猫儿,渐渐向着一旁的邵珩望了过来。邵珩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侍卫们吓得跪在了地上,方才陛下斩杀谭尚书太过突然,他们几人一个晃神的功夫竟然让这小姑娘的猫给闯了进来,这可是大罪!一边的邵丞相也急急赶过来,对着辛和帝下跪求情:“陛下,这是微臣不成器的女儿,犬女素来顽劣,不懂规矩,致使那野猫冲撞了圣驾,微臣甘愿代替女儿受罚。”岑栩如鹰的双目冷冷撇过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的邵珩,略一勾唇:“原来,是浔阳郡主。”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笙火火”的地雷和“雀之灵”的营养液,么么哒~(3)-☆声明一下,女主和乔“太皇太后素来疼爱郡主,朕自然不会怪罪。郡主应当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赶快带回家去吧。”岑栩此时已经敛去了眸中那嗜血的阴骛,说出的话却仍旧很有威势。得了此话,邵丞相顿时如释重负,对着辛和帝叩首谢恩,又不忘训斥女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过陛下。”邵珩此时已经不会思考了,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刺目而又腥红的血,她颤抖着俯身叩拜下去,双唇抖动的说不出话来:“谢……谢……”“免了吧。”辛和帝淡淡瞥了她一眼,丢下手里的弯刀径自转身走了。邵丞相长舒一口气,慌忙看向自己的女儿:“浔阳,你怎么样?”邵珩此时哪里还答得上什么话,见辛和帝走了整个人蹬时一松懈下来,两眼一闭便昏厥了过去。回宫的马车上,岑栩和安王岑杨相对而坐,两人的脸色与方才相比都有了不少的缓和,岑栩面对安王时也难得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很是随意的靠在软垫上双手抱环,闭目假寐,平日蹙着的眉毛也难得舒展开来。想到方才冒冒失失闯入行刑台的小姑娘,安王弯了弯唇角:“浔阳郡主,那不是皇祖母一直念念叨叨让你娶的皇后吗?”岑栩闻言嘴角抽了抽,阴沉着脸没有答话。岑杨见此略一挑眉,但笑不语。邵珩自这日后,原本已经痊愈的身子再次病倒了,躺在榻上胡话连篇、高烧不退,丞相和长公主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吓得府中的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待邵珩稍稍清醒些时外面的天儿已经黑了,邵敬霆和长公主双双关切地围上来:“浔阳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邵珩见自己这蒲凝院站了一屋子的人,整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我没事。”她的声音因为高烧的缘故有些嘶哑,听得邵敬霆很是心疼,禁不住对着一旁的邵安和佟湛呵斥:“特意嘱咐了你们今日出府要好生照料着她,竟还出了这样的岔子,你们二人谁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