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们几兄弟在这毓庆宫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呢,还是小弘历。”十三呵呵笑着,语气中却难掩落寞。
胤礽眼神一暗,抿着唇转过头去,雍正心中一疼,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开口问道:“弘历,你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可是前朝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非前朝。”顾青竹摇了摇头:“儿此来是为了私事。”
“私事?”雍正一怔:“朕与你皇玛法还有你几位叔伯如今都只是魂魄之身,只怕帮不了你,你先且说说。”
顾青竹也不掩掩藏藏,直接开口道:“皇阿玛,你与二伯彼此钟情,十三叔和十四叔也是两情相悦,想必能够了解我的感受,我与善保之间相知相许,所以,我想给他一场婚礼。”
“你要娶他?”雍正惊愕:“胡闹,自古以来哪有男子为妃的。”
“善保一身才华,怎可埋没于后宫中,那也太辱没他了。”顾青竹哑然失笑:“况且两个男子之间,哪里有什么夫妻娶嫁之分,只是,互许终身却没有一场婚礼,终究会遗憾。”
几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向身边的人看去,互许终身却没有婚礼,的确遗憾,不过,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自己的儿子们乱伦相爱,想要让他老人家主持婚礼,难啊!!!
这样想着,雍正对眼前的儿子不知该羡慕还是嫉妒,神色复杂。
“能够让弘历这样费心思,那个叫善保的一定很出色吧。”十三打破了安静的气氛笑着说道。
顾青竹想起善保,眼神温柔下来:“天上地下,只他一个!”
爱新觉罗家的四位对顾青竹的情况感同身受,反正被困在这里没事干也很无聊,当下便应下了这件事,只有雍正表情不善,他被这个儿子拉着问了很多和纽祜禄氏之间的事情,还是在二哥就在身边的时候,可是这个不孝子却搬出了自己曾经允诺过的一个条件,害得他不得不在二哥不善的表情下绞尽脑汁回忆过去,好不容易找出了三四句别人不知道的说话,至于其他的,雍正表示真的没有了,后院神马的,女人神马的,他真的没注意啊,除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之外早就全忘光了啊。
二哥,要相信小四啊,小四除了你之外真的从来没对别人动过心。
顾青竹对这一趟的结果很是满意,太后是跟着雍正皇帝信佛的,本来就迷信,有了这几句外人不知的话,就算看不到雍正也会相信他的话。
“你是,弘历?”就在顾青竹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顾青竹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衣服的俊美男子站在不远处讶异地看着他,身边跟着三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个妖娆艳丽,一个憨厚可掬,而最后一个则是······
顾青竹挑了挑眉,收敛了笑容,淡淡地点了点头:“八叔,九叔,十叔。”目光落到弘时身上,语气平淡得仿佛面前的真的是一个久未谋面的普通兄弟,“堂兄。”
“塞思黑当不起当今圣上的九叔之称。”胤禟冷笑,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说起话来没有任何顾虑。
胤禩轻轻一叹:“九弟,不管四哥怎么对我们,都跟弘历无关。”说完冲着顾青竹宛然一笑,“弘历,你别怪你九叔,毕竟身为爱新觉罗家的皇子,居然受到这种羞辱,任谁都受不了的。”
顾青竹不置可否,说实话,雍正这事办的的确损了点,但是这也算是他们自作自受的结果,况且人心都是偏的,亲疏远近心中自有一把尺,所以他对于胤禩话中的暗示离间恍若未闻,不温不火地回以一个浅笑:“八叔说笑了,朕怎么说也是一国天子,虽比不得皇阿玛英明神武,但是这点度量还是有的,怎会对这种小事心胸狭隘,耿耿于怀。”
胤禩笑容一窒,收起笑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他自信颇有几分识人之能,但是眼前这个人,或许真的是当了皇上,受了历练,沉稳不惊的神态简直和过去那个傲气虚荣的弘历判若两人。
“弘历,你一个晚辈,见到阿玛和九叔十叔却如此态度,未免太过失礼了吧。”弘时冷冷地开口,看着顾青竹的眼中有着恨意,若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被那个人放弃,被过继给八叔的地步?明明同样都是他的孩子,却偏偏自己是被舍弃的那个人,这让他如何不恨?可是他深刻恨着的那个人却对他视若无睹,明明是他们对不起他的。
他这样对他们已经很有礼了吧,他还想让他怎么样?顾青竹扬起眉,见旁边那三个人虽然没有说话,却对此保持沉默,显然是默认了弘时的话,心中顿时觉得好笑。
这算什么?摆谱摆到他面前来了?顾青竹挑眉,又好气又好笑,他对太后尊敬,是因为她的一片爱子慈母心,他对雍正尊敬,不止是因为身体中的血脉,更多的是对雍正为了天下累死在御案上的敬重,他们几个算什么?
论本身,他们有做出什么让他敬重的事情吗?
论地位,貌似现在他才是大清至高无上的皇上吧,就算是同为皇室中人,就算血脉上是长辈,他们的地位也在他之下,像十二叔二十四叔他们,每次见到他不也总是恭恭敬敬的吗?怎么换到这里就要他对他们恭敬了?
“弘时堂哥与八叔果然父子情深,朕很是羡慕呢。”顾青竹理了理衣袖,轻笑道:“也是,当初堂哥还在雍亲王府时便与八叔感情深厚胜过与皇阿玛,甚至连皇位之争也站在八叔那边,皇阿玛将你过继给八叔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