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听见儿子竟然要替那赔钱货辞了三品侍郎之位,怒不可遏,可在当今世上最尊贵的陛下面前,也不敢发作。
京城皆传言陛下是神仙下凡,传的人多,信的人却少,而关氏素来迷信,这陛下能拿出仙肴菜谱,晶莹剔透的玻璃的方子,跟石头一般硬的水泥的方子,不是仙人是什么,如今一看,这果然是一副仙人像,语气虽温和,表情却高傲而疏远。(贺疏舟:恶毒的老太婆,离我远点。)
关氏毫不担心她下毒的事情泄露,这太医院的太医也来过几位了,这天下的名医也来了几十位了,也查不出那赔钱货的病症竟是中毒。
太医们一个个上前给邵山晴诊治,都束手无策。
直到魏太医上前诊治,一摸到邵山晴的,脸色微微一变,又仔细观察了邵山晴的脸色舌头等,关氏以为这老太医发现了什么,心中一惊,却发现这老太医什么也没说,跟着其他太医一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这才又放下心来。
直到所有太医都为邵山晴诊治过了,都表示无能为力。贺疏舟也没有恼羞成怒,似乎没当回事,反而对关氏说道:“关老夫人,魏太医是治老年病的好手,正好为你诊治诊治。”
而此时的邵俊悟却挣扎起来,好似要说点什么,却被身后的陆兰锖轻轻按了一下肩膀,突然没了行动,恢复到了如刚刚一般恍恍惚惚的状态。
魏太医给老夫人诊治之后,接着说道:“启禀陛下,关老夫人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体内有一点驳杂之气,怕是房内有药性冲撞之物,臣希望到老夫人房内看一眼,去除这药性冲撞之物。”
【朕没看错你魏太医,真是有大智啊。】
关老夫人听说房内有冲撞之物,迷信的她赶紧答应了让太医进去查看。
魏太医进入关老夫人房内查看一番后,出来时却不似刚刚在陛下面前有点怯懦的模样,反而一脸怒容。
指着关老夫人:“启禀陛下,赶紧将这毒妇拿下。”
侍卫们听以为这关氏是刺客,房内有什么刺杀之物,以为来活了赶紧将关氏拿下。其余的侍卫赶紧将贺疏舟团团围住。所有侍卫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我们虽然菜,但拿下一个老妇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侍卫们自信纷纷加一。
关氏想要大声喊冤枉,却被堵住了嘴巴。
被团团围住的贺疏舟:给朕留条缝啊,不然这热闹怎么看。
贺疏舟演道:“魏太医,这关氏是犯了何罪?”
魏太医连忙跪下:“启禀陛下,臣虽然擅长医治这老年病,却也对用毒之术有一点研究,数年前偶然得知一种叫黎花的植物制成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服用者日渐衰弱,直至药石无医,三年内身亡。”
“臣刚才给邵大人女儿把脉之时,就发现其症状与这黎花之毒极为相似,但制备这毒需要大量黎花,而且要长期使用,下毒者身边必有大量黎花。”
“臣早年间在民间行医之时,若是家中有女中毒,往往下毒者最大的可能,就是孩子的奶奶。所以臣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关氏,所以借故进入关氏房内查看,果然在起床下的箱子里,发现大量干掉的黎花。”
侍卫从关氏床下果然发现了装着大量黎花的箱子。
而此时的邵俊悟夫人发现女儿的病竟是关氏下毒所致,几近疯狂,冲过去想要捶打关氏,却被此时已被陆兰锖放开的邵俊悟拦住。
王仪芳发现拦住她报复伤害女儿之人的人竟是她的丈夫。
“你早就知道这毒妇在害我们的女儿。”王仪芳气得浑身发抖。
“我没有。”邵俊悟赶忙解释。
王仪芳:“那为何你毫不惊讶,也不愤怒,这可是我们的女儿啊,而只是护着这个毒妇。”
邵俊悟想说点什么,又想起成了傻子的几位获罪官员,最终什么也解释不了。
【对啊,这邵侍郎怎么也不惊讶,难道他真的默认了自己的母亲害自己的女儿。】
在场听见心声的几十人:您说是为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将关氏牢牢捆住,拿开了关氏口中的布块。
关氏马上叫嚷起来:“陛下,都是我的一人之罪啊,不关我儿的事,陛下要怪罪就怪我一人的罪。”
贺疏舟被这关氏哭丧得脑袋疼,揉着脑袋道:“关氏,你为何要毒害自己的亲生孙女?”
关氏:“这王氏生了个赔钱货就生不了了,我儿却被这王氏迷了心窍,死活也不肯休妻再娶,也不肯纳妾,这一辈子竟然就守着这一个赔钱货过。”
“邵家三代单传,若是我儿没有儿子,如何对得起邵家的列祖列宗,我又如何对得起他早死的爹,如何有颜去见邵家的列祖列宗啊?”
“唯有将这赔钱货弄死,这王氏病恹恹的,肯定要跟着这个赔钱货一起去,我儿当两年鳏夫,自然会想通了续弦再娶,想必那时我就有了孙子,有了孙子自然有脸去下面见邵家的列祖列宗。”
贺疏舟气笑了:“关氏,你姓关,又不姓邵,这邵家的列祖列宗与你何干?”
“就算是邵家有了儿子,这儿子又不跟你姓,你为何要替邵家着急啊,岂不是可笑吗?”
关氏听见此话:“怎么可能不关我事,我嫁进邵家,自然是邵家的人,以后要埋进邵家的祖坟,自然要替邵家的香火考虑?”
贺疏舟看着关氏,眼神怜悯中带着厌恶:“真是可笑又可怜啊,你既然姓关,若真是有香火,在下面有列祖列宗,那你去见的自然是你自己的列祖列宗,为了一个所谓无颜见列祖列宗的可笑理由,毒害亲孙女,你去的只有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