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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秦明两指捏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不语，他有些感慨的微叹了口气。人生真的太奇怪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八岁之后再没有人给他拍照，除了毕业合照也再没有人与他一起出现在照片上。而现在他站在一个自己按理来说永远都不会来的地方，抱着自己绝对不会去买的泰迪熊，戴着一顶属于女孩子的帽子，与眼前这个人，出现在了一张照片中。人生太奇怪了，他愣愣的盯着照片，心里生出一股近乎荒唐的柔软来。林涛看他久不出声，并不催促，只温柔的低头看他。后来的林涛买了相机，再后来智能手机变得十分普及，大抵是为了补偿未曾相遇时的遗憾，他的存储卡里总是有很多的秦明。看书的秦明，睡着的秦明，微笑的秦明，失焦的秦明，翻他白眼的秦明，伸起手来打他相机的秦明，90陈林在火车站接到秦明的时候，满怀怒气的往他身后看。“林涛呢？林涛呢！”陈林伸长脖子。“他跟着部队走，我们不是一趟车。”秦明解释道，有点奇怪的看着陈林。陈林于是只好收回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秦明，伸手在他胳膊肩膀上拍来拍去的，像是确认他有没有少块肉。秦明给他拍颇为的不自在，下意识收起胳膊拿眼睛睨陈林。“你上次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在逗我啊。你们年轻人真心话大冒险，你是不是玩输了啊？”陈林一面推着箱子走，一面用力的盯着秦明。秦明穿着厚厚的防风衣，脸色在灯光下通透而冷淡，他用陈林能听懂的词解释：“没有。我跟林涛是情侣。”他坦然道：“目前是这样。”什么叫目前，你还想干啥。陈林气的发抖，人都停下来，虎着脸看秦明：“不行啊，不行！小明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我得看着你，看着你成家立业，不然我将来怎么有脸见秦颂。”秦明不知道陈林生气的点在哪里，他稍稍歪头看陈林，分析他的话：“我会成家立业的，和林涛一起。你不用担心。”陈林想抽死他。他手抬起来就想给他一下，可是看着秦明眼底无辜而费解的神情，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这是不对的……”陈林压抑怒火，妄图想把社会普世价值观给他摆一摆：“你听我说，你们两个能结婚么？不能。也没有小孩，你们拿什么维系感情，现在两个人可能真的爱对方，七年，十年，二十年之后呢。你老了怎么办，我不是担心别的，你付出的时间和感情可能都会白费，我怕你最后会伤心。”他本来还想扯扯世人的目光什么的，但是想想都觉得秦明会在乎这个就是有鬼了，跟他提这话简直有点蠢。“我对跟别人共建家庭孕育下一代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没相信爱情，也没相信婚姻。”他想起那平安夜里林涛的认真神情，他指在他心口的手，似乎还有重量存在那里，于是他告诉陈林：“我和林涛……我们是同盟。七年，十年，二十年，我们都不会分开。”陈林停在原地。这很像是誓言或者是情话，但是秦明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旖旎感，他更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少分量，他说完，便指指出口，说：“师傅，走吧。”陈林没在逼他，他在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