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宁王身边,倒不如跟在宁王妃身边。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从外面疾步行来神色匆匆的一人。
原本对峙的人皆收回目光,看向那人。
下人拜礼后呈上口信。
顾蕴光不日要献上图璧?
宁王闻言目光一顿,尔后面色如常地颔首:“知了。”
下人退下去,宁王妃听见只言片语,捂唇浅笑:“这图璧不是已经在王爷手上了吗?”
宁王听她如此大剌剌地说出来,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师知苧。
师知苧垂着首,看不清其神情如何。
不欲在此议论此事,宁王错身越过宁王妃,行在师知苧身侧,低声道:“以后与你解释。”
说罢朝着外面行去。
待他离去后,宁王妃莞尔笑着行至师知苧的面前,亲昵挽手而谈:“看罢,他还得要时辰准备,想好后再来骗你。”
“其实图璧早就已经在他的手上的,哪怕明知你会在顾侯爷手中吃不少苦,都不会将东西拿出去换你。”宁王妃怜悯地执起她的手,神色怜惜地看着上面的伤痕。
“瞧瞧,冰肌玉骨上留的伤多难看,来,我那处还有王爷给的好膏子,擦擦说不定还能好。”
师知苧垂着眼睫,声线如常:“多谢王妃关心,药膏便不用了,我的身不易留痕,结痂脱落,要不了多久便会好了。”
宁王妃闻言神色淡下去,“哦,是吗?我还以为会留下一辈子呢。”
两人之间本就无话可说。
宁王妃并未留在此处多久,宁王前脚将离去,她坐了顷刻便站起身离去。
翌日。
宁王知她心中担忧师府,府外的轿子早已经备好,就等着她醒来。
日悬苍穹,天澄清蔚蓝,春日喜鹊跳落至马车顶,欢快地叫唤。
宁王看见被紫苏扶出来的女子,身着水青绿湖长裙,手腕搭着绢帛,行如九天玄女般被紫苏扶着款款而至,雪白的脸上近乎透明。
师知苧走进后,宁王想伸手从紫苏手中接过人,但还是忍住了。
他关切地低言询问:“身子还可以吗?”
“多谢王爷,无碍。”师知苧颔首,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长姐,还有姨娘。
“好。”
宁王跟在她的后面,将后面的马车竹帘子撩开,亲眼看着她坐进去,又折身嘱咐牵绳的马夫几声,才上了前方的轿子。
街道热闹,叫卖声不断,隐有几分安闲之意。
师知苧将头靠在马车壁上,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恍若隔世。
突然想起了以前,当时她并不知道秦照是宁王,师府门风甚严,她出不去便悄悄学了简单的开锁,与他在外面私会。
长宁街大小地方从未逛过,多是游山玩水去无人之地。
当时她以为秦照是不喜热闹,后来才知,是不喜被她发现他就是宁王。
想起以前的犯傻,师知苧嘴角轻扯,对自己讽刺一笑。
她以为与他是两情相悦,谁知他早已在鹿台金殿上,求娶了魏府嫡女为宁王妃。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似起了争执。
她撩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原是两辆马车对峙道路中央,谁也不让谁。
敢与宁王对峙不让的人不多,她注意到对面的马车极其奢靡富贵,甚至连轿身都是贴着金箔,侍卫戒备甚严,为首的那一位还是她熟悉的面孔。
是赵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