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扫了袁晨一眼,说:“我没事,停车。”
袁晨“哦”了声,找了个空位靠路边停了车,章柳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但在关门前的一瞬间,袁晨却开口叫住了章柳说:“喂,那个……你叫什么?”
章柳再次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袁晨。
袁晨再次觉得尴尬了,今天从遇到这个少年人起,他好像就一直在冒傻气,在帝都这样的大城市,一般交换名字就是要有一定的朋友或是利益关系的节奏,随便路上遇到的搭车人问名字,这不是笑话吗?袁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却见那还没关车门的少年人开口了,对他说:“我叫章柳,立早章,柳树的柳,今天谢谢。”
言毕,章柳关了门,袁晨看着章柳朝银行走过去,在心里摸摸重复了一遍刚刚对方告诉自己的名字——章柳。
章柳进银行排了号,然后坐在等候区等着,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阵异样,伸手入怀,从脖子上扯出那个他一直带着的玉观音,有些惊奇的看着这块玉观音上附着的几点白色晶莹的香火,脑中满是疑惑。
在“章柳”的记忆里,这块玉观音是“章柳”的母亲唐美给他的,据说是寺庙高僧开过光的,而在更丰富的记忆里,作为刘灵最后离开和世界的时候,也是握着母亲给的玉观音,可能是因为这点儿奇妙的联系,所以哪怕这个玉观音的玉质很差,能看得出来根本就不值什么钱,他也一直带着,但是此时此刻他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点点附着在这块玉观音上的白色香火似乎渐渐的被玉观音吸收了,那原本极差的玉质在吸收了香火后,那个区块的玉质有了些许的改善,变得有些晶莹了起来。
章柳眨了眨眼,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儿?
章柳很是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玉观音,心中有很多疑问。
揉了揉额角,章柳确定今天早晨离开悦泰酒楼时这块玉观音上并没有附着上任何香火,所以一切的变化应该是从他离开悦泰酒楼时开始的,按着额角像检查监视录影带一样一寸一寸的检查自己的记忆,最后章柳定格在了他最后离开《歌坛》杂志所在的那座大楼前的画面——在电梯旁与那个剽窃了自己的歌曲的明星擦肩而过。
那剽窃了他创作的歌曲的那个明星,章柳记得那人周身也环绕着很是浓郁的香火,当然也环绕着不少邪气,此时章柳已经对这些明星身上回同时环绕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并不感到奇怪了,取之不正,自邪也,这个道理不论世界力量的构成如何变化,都是如此的。
所以,这玉观音是吸走了一些刚才那明星身上的香火?
这个世界的人不懂得修行,很多明星身上环绕着香火也不会利用,只是任由这些香火白白消散而已,而玉观音或者说玉质的东西能够储存香火?
还未待章柳想出答案,银行柜台已经叫号叫到他了,章柳便收起玉观音提着那个装钱的黑袋子走到柜台前,把从陈建兴那里“勒索”来的两万块钱存在自己的卡上。
其实章柳还是庆幸“章柳”满十六周岁了,能够办理银行卡,不然这一大笔钱要怎么放还真是个问题,而另一个方面,这个时间点上,银行要求所有存款超过一万块以上的业务都要到柜台办理,不然章柳也不会这么麻烦来排队存钱了。
已经办好了定期要离开的魏佳音无意中瞥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却不是和她很不对付的章柳又是谁?
看着章柳从黑袋子里拿出大叠的钱递给柜员,魏佳音很是诧异的眨眼,心道:不是说章柳很穷吗?还带着三个妹妹。梁哥啊,张姐啊,窦姐啊,秦姐啊,都因为可怜他对他特别偏心,怎么他突然有了这么大一笔钱啊!悦泰的工资可不高,这可不像是悦泰发得钱啊!
魏佳音心中很是疑惑,疑惑中又带了点儿妒忌,想:这家伙就是心计深沉,说不定那些可怜的背景都是编的,其实家里是趁不少钱的。
心里这样想,但是眼看章柳似乎存完了钱要起身离开,魏佳音急忙匆匆的跑走了,其实说实在的她是有点儿怕章柳的,能不要与章柳撞上尽量还是不要撞上的好。
章柳回了悦泰酒楼,刚到宿舍门口就看到章秀在哭,哭得脸都花了,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张姐正在哄她,旁边章芳正看着章雅,不时的回头看向正在哭着的大姐章秀,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
章柳觉得奇怪,章秀一直很乖很懂事,这样把妹妹们扔在一边自己哭得快喘不上气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章柳走到宿舍楼前面,正在抹眼泪的章秀一看到章柳,吓得都忘记擦眼泪了,只是忍不住的抽噎着,然后突地站起身来就往后跑,却被章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章秀满脸惊恐的看着章柳,吓得直哆嗦,但是也许是章柳身上很干净平和的气息起了安抚作用,也许是章柳虽然没什么情绪波动却也没有负面情绪的神情,章秀慢慢的没那么惊惶了,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说:“哥,我把你给我的钱弄丢了!”
章柳听到这里,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早晨他塞给章秀二十块钱,让章秀给妹妹们买饭,章秀哭得这么厉害,是因为那二十块钱弄丢了。
章柳半天没说话,这让章秀又紧张起来,惊恐惶然又蔓延到眼中,章柳立时察觉了,马上伸手去擦章秀哭成花猫一样的脸,说:“没事儿,丢就丢了。”
章秀盯着章柳半响,看到章柳似乎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惶恐又慢慢平息下去,低着头抽噎起来,也许不再害怕章柳怪她,可是二十块钱对于这个年纪这种家庭长大的章秀来讲,真的是一笔“巨款”了,弄丢了这二十块钱,她自己心里都快把自己责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