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监狱长之外,其他的所有工作人员,三年任期满了之后,都可以选择调岗。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她选择了留下。签字书在新年的时候交到了项景手里。
塞娅:“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吗?”
这一句话又有一点越举了。
因为她询问的是私人意见。不是监狱长的意见。
项景扯了扯嘴角。
他是一个很少笑的人,只是这一个很浅的,甚至不注意,就要被忽略的弧度。但她太擅于捕捉他的表情了。
她低下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
慌张。
项景:“当然希望。”
塞娅心脏怦怦直跳。
项景:“你跟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比他们优秀很多。”
塞娅:“只是优秀吗?”
项景转过头,因为她的声音有一些哑。好像突然之间感冒了一样。
项景:“你还需要什么别的表扬吗?美丽,智慧,努力?”
塞娅:“没有了。”她的声音又变作了理智。理智得甚至有一些僵硬,稍微仔细去听,好像是在生气。
项景停下脚步。
塞娅也跟着停下。
他们站在一家街头的咖啡店外,咖啡店外有旋转的logo,半空之中,蓝紫色的光,绕着咖啡店外露天的木桌打转。
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咖啡店外面挂着一连串彩色小灯的棚内站了一个服务生,都不在吧台,在外面抽烟。木桌上没有坐任何一个人。店门口右侧有一个很大的招牌,凸出来的金属浮雕,上面写的是24小时营业。店门口左侧,有一块手写板,跟招牌差不多大,立在地上,上面写的是“吐在店内需支付500岛币清洁费”。
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见这个不大的咖啡馆内还卖一些甜品,果汁饮料。
酒吧并不是24小时营业的,有的酒吧后半夜会关门。这家咖啡馆的功能定位也许是给那些喝完的醉鬼们一个坐下来见证漫长的黑夜与黎明交汇的场地。24小时营业的店就是这样。
带着额外的价值,在一堆不相上下的同行中脱颖而出。它们的咖啡真的比别家好喝吗?未必。但它们出现得很是时候。
项景:“喝咖啡吗?”
塞娅:“晚上还是不要喝咖啡了。会失眠的。”
项景挑了挑眉。他继续往前走。
()“喝酒吗?”()
酒也没喝,因为是工作日。他决定给自己开个绿灯,但忠诚而敬业的助理坚决不肯违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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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走到了街道的尽头。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一盏路灯照着,两边的店都没有开,不知道是停业,还是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做过生意。
垃圾岛有很多很热闹的地方,也有很多没有人购入的商铺。这里的商业街没有什么热闹的必然,跟地理位置没有太大的关联,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的地方聚集人流,有的地方没有人流。
这里唯一的引流方式就是口口相传。
朴实又老派。
也许这条街传到别人耳朵里的机会不是很多。静悄悄地。
项景停住脚,伸出手,路灯将他的白手套照出了淡淡的黄,很温暖的黄。他的手指缓缓抚在塞娅的眼角,颧骨,最后落了下来。
又轻又快。
像一片花瓣,天上掉下来,脸颊上滑落,风吹过去,遗落无踪。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