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阳点上一根烟,赵华泰不过是受人指使,他一个物流公司的老板,二人没有生意上的重叠,自然不会朝陈修阳开刀,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报警。”他要引出背后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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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江笑看着座机,等过了几秒之后才接通。
那边依旧无人应声,原本她以为是小朋友的恶作剧,可是她清晰听到那边有颤抖的呼吸声。
“喂,您好,曙光社区。”
“。。。。。。”
“您好,如果您一直不说话,我们是没办法帮你解决问题的。”思索良久之后,江笑尝试着引导对方,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对面人是有什么事。
良久,电话那边开始有小声的抽噎声,江笑握住听筒的指尖攥的有些发白。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开口的听起来像是一位中年女性。
“可以。”她默默按下录音键,语气坚定的说道。
得到肯定之后,那边开始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尖锐又无助,像是闷了很久之后才得以找到宣泄的出口。
江笑不是没有接到过这种求助电话,可是这般绝望且一直小心试探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她没有打断对方,那边足足哭了有三分钟之后,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我想求助社区妇联组织,本人常年遭受家暴,现如今已经到走投无路,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
江笑发誓,这近一个小时的通话里,她遭受了几番重创,她不敢想象一个女性是如何在这样痛苦又绝望的关系里,维系了十几年的婚姻。
就连红姐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到,数度她都忍住泪水夺眶而出的冲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才能共情女性。
“他妈的,这就是个畜生!就应该报警抓他!”红姐听完之后,把一摞资料狠狠地撂桌子上。
“男的有作案前科,反侦察能力较好,施暴时候从不留下证据,家里监控都被毁坏,做了伤情鉴定只能鉴定到受害人的伤残等级,并不能直接证明是男的所打。”江笑拿着笔在空白纸上写写画画,试图捋清一些思绪。
“要我说这瘪犊子就是吃准了女方的隐忍,所以才会下死手!”红姐气的一直骂脏话。
“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他们高考在即的孩子,孩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母亲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里。”
红姐听到这的时候,手心的拳攥了又攥,她也有孩子,当年为了孩子她也一直维系着一段已经烂透了的婚姻,所以她很能感同身受。
江笑一下午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生理性头痛让她现在有些难以忍受,她从包里翻出一片布洛芬就着温水吞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