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也很默契地没有联系他。
这种矛盾纠结的心理状态,让庄子昂备受折磨,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很想不顾一切,拔掉身上的针管,逃离这个地方。
只要不躺在病**等死,去哪里都好。
住院期间,李黄轩倒是打过电话,问庄子昂为什么没去上课。
庄子昂随意编了个借口,说参加竞赛集训,要一周的时间。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李黄轩便没多问,让他好好表现。
挂电话之前,庄子昂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几天有人来班上找我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挂了。”
终于在第四天傍晚,陈德修带来了他的最终意见。
“我是建议你一直住院治疗,若你执意要出院,那就去办手续吧!”
这句话,既给了庄子昂自由。
也变相宣布,没有奇迹发生。
甚至之前三个月的判断都过于乐观,最后时刻的到来,很可能会提前。
他的自由,将以生命为代价。
出院以后,刚好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上课。
庄子昂一连两天,都去河畔那片青草地坐着。
看浮云落日,听流水松风。
天际仿佛还飞着一只蝴蝶形状的风筝。
桥洞中还回**着少男少女的呼喊。
庄子昂大笨蛋。
小蝴蝶小傻瓜。
星期天下午,林慕诗担心庄子昂,特意过来陪他。
看到庄子昂憔悴的面庞,她心疼不已。
“慕诗,你对我的好,我只有来生再报了。”庄子昂静静盯着眼前的流水。
“如……如果你真的不在了,她来找你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林慕诗眼含热泪。
“帮我告诉她,我从来都不喜欢她,我学习那么好,当然抛弃这里,追求更好的前程去了。”庄子昂嗓音哽咽。
“真的要这么残忍吗?”
“那样她或许会痛几天,总比痛一辈子好。”
一阵风吹来,吹皱了河面。
河水变得湍急了些,撞在桥墩上,桥洞里的回音像是低沉的呜咽。
流水仿佛也在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