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走在最后,捏着家属证明的单据,哼着歌。
他们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看样子,礼汀猜测谢策清已经没什么大碍。
算起来,已经接近一周没有看见谢策清了。
礼汀没有急着上楼,给蒋蝶发微信:
【我到了,你要是觉得我不方便上去看他,我可以不去。】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一起争夺他的意思。】
她安静地看着花园里,做复健的老年爱人。
男的头发苍白,杵着拐杖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
老奶奶孱弱衰老的肩膀撑着他,做他的左膀右臂。
没有健康的双腿,还有爱情陪自己往下走。
礼汀被感动,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接着手机就震动起来。
蒋蝶说:【那你等我,我刚出门给他买午饭了,周记的海鲜粥,马上进医院了。】
礼汀回:【嗯。】
杨洵也给她发来消息:【我今天就在医院里,和我导师一起研究论文的课题,你别离开,我等会来找你。】
远远地瞧见蒋蝶。
礼汀才发现对方今天穿得极为素净,藕荷色的裙子和针织外套。
不过短短两天而已,显然从嚣张跋扈转变了不少。
“其实那天你和我说的话,我回去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我心里还是只喜欢谢策清的。”蒋蝶提着一大堆东西,呼吸粗重,感觉有些吃力。
礼汀没说话,伸出的手腕细白柔美,帮蒋蝶接下了手上的营养品。
蒋蝶情绪有点奇怪,一直恍惚着想和她说些什么。
礼汀去按电梯的时候,蒋蝶忽然扯住她的衣袖把她拉到一旁。
“怎么了?”
礼汀还没反应过来,蒋蝶的眼睛就红了:“算我求你,你把他让给我吧,我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快四个月了,要显怀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打掉还是生下来,这段时间想着这些问题我都快疯掉了,就算我真的生下来,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她眼底的黑眼圈极深,惨白的医院白炽灯更是照得她幽暗。
似乎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样子。
蒋蝶:“你可能以为,以谢策清的品行,是不会和我上床的,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但我想告诉你,我肚子里的,确确实实是他的孩子,是他之前有一天喝醉酒,和我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里,她反问礼汀:“那时候,谢策清可是相当喜欢我,你觉得哪个男的能克制住不触碰喜欢的人,不想和她肌肤相亲?”
礼汀想到江衍鹤对自己万般勾引,依然礼遇冷冽的态度,失落地垂下眼睛。
蒋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说:“现在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必须在我身旁陪着我,和我一起面对这个孩子是否打掉的问题。”
礼汀:“你想我怎么做?”
蒋蝶崩溃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见你。”
她祈求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拒绝他可以吗,就短暂地把让给我一下就可以了。”
她的声音不细,有点烟嗓的欲,说起祈求的话,让人觉得有一种砂纸磨蹭的苦顿感。
礼汀微微移开眼睛。
蒋蝶苦笑道:“我先上去,你先仔细思考,再上来吧。”
礼汀过了很久才踏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