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大郎,起来吃饭。”邴四郎把野菜汤往床头一放,就过来推邴温故。
邴温故下意识一个擒拿,就把邴四郎两条胳膊给卸掉了。
邴温故真不是故意,他星际的时候可是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同虫族战斗,已经养成了本能,有了肌肉肌肉。
一旦有人偷偷靠近,下意识就是擒拿。
“嗷!!!”邴四郎疼出哈士奇的狼吼,满地打滚。
邴温故看着邴四郎疼得满脸鼻涕眼泪的狼狈模样,嫌弃地放开手。
他们哨兵就算战斗到全身粉骨碎身,也不会这么孬。
“怎么了?”在外面听到四儿子狼哭鬼号的动静的梁氏边问边跑进来。
邴温故瞥了一眼外边,把邴四郎从地上薅起来,邴四郎瞪着双眼,戒备道:“你还要干什么?”
邴温故嗤笑一声,拽着邴四郎的两条膀子轻轻一送,就给重新接了回去。
此时梁氏冲进来,邴温故已经虚弱地躺回到床上,梁氏看看邴四郎,又瞧瞧羸弱的依靠在病床上的邴温故,立刻做出判断,是邴四郎欺负了邴温故。
梁氏一巴掌拍在邴四郎的头上,如同发怒的母狮般暴吼道:“邴丰!你大兄都病了,你就不能懂事些,不要招惹你大兄!”
邴四郎的鼻涕眼泪还糊在脸上,被卸了膀子的痛尤未散去,就被梁氏一巴掌打蒙了。
邴四郎委屈地吼道:“是他,是邴大郎卸了我的胳膊。”
刚刚她在外头听到的似乎确实是四儿子的声音,梁氏狐疑地看向邴温故。就见邴温故孱弱地靠在病床头看回来,一双眼睛里满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然模样。
想到大儿子刚刚死里逃生,郎中说往后还生死不知,梁氏的心就偏向了大儿子。
这般衰弱的大儿子能对四儿子干什么,一定是四儿子故意嫁祸的。这种事,邴四郎之前就干过。
“都说多少次了,要唤大郎大兄!不许大郎大郎的叫,要尊重你阿兄。”梁氏拧着耳朵就把邴四郎薅出去,“那可是你亲大哥,如今都重病成那样,你不想着友爱兄长还给我搞幺蛾子,看我不收拾你!”
“娘,娘,不是我,明明是大哥,是他一下就跳起来把我两条膀子卸了!”邴四郎挣扎道。
“放屁!郎中都说你大哥能不能平安度过今晚还两说……”梁氏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邴四郎还在试图解释,“可是真的是他……”
梁氏气怒,“邴丰,都到了这时候了,你竟还试图狡辩,在你大哥都……你既然这般不知悔改,今晚的暮食就不要吃了。”
邴温故听着外面邴四郎的神嚎鬼哭,端起野菜汤,一口气就喝光了,从他的脸上上看不出一点喜好,这却让梁氏的眼泪再次泡上眼圈。
野菜的味道有多难喝,梁氏自己有时候都嫌弃。可是邴温故生着重病,那么难受,却没表现出一点嫌恶。
梁氏偷偷擦掉眼泪,对邴温故道:“大郎,你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要紧的是养好身体。”
“嗯。”邴温故道。
梁氏走出去,门外邴父低声急切问道:“大郎怎么样了?”
“不好,太平静了,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邴父道:“之前也没看大郎有多在乎那个李家二娘,怎么突然就为了她投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