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喻词回答去还是不去,他飞上屋顶,踩碎不少瓦片,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喻词很想本着从小受的教育——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的信念,对大侠的交代置若罔闻,可他现在早已经又累又饿,那幢房子跟这座镇子上的其他房子不同,看起来要光鲜一些,外面还挑着一面稍微完整的旗子,上面写着一个“酒”字。
死也不能当饿死鬼,万一那有吃的……喻词不坚定地向着酒馆走过去。
走到近处,一阵琴声传来,缥缈得不知来处——这是往好听了说,跟环境一映衬,应该叫鬼里鬼气。
等进到店里,一角垂着破败的竹帘,竹帘后有个人影,端坐抚琴。
喻词四下打量,没发现店里还有其他人。
“公子请坐,”平平淡淡,不娇不媚的女声说:“想用点什么?酒?还是饭?”
竹帘里是个女人,喻词近期标注上“危险”的生物。
喻词实在很饿,可这家店给他的感觉像黑店,哪有老板躲在帘子后面待客的道理?他放弃了在这里停留的打算,折身朝外走。
琴声突然变了一个调子,从懒洋洋不知道什么音律变成淙淙如流水,几条青纱从珠帘下飘出,随着琴声,轻柔得像被风吹带着……卷向喻词!
“!”喻词离门只有两步,可就这两步,死活都走不出去了。
他突然一下子被缠住了手臂,看起来毫不着力的薄纱上传来一股很大的拉力,把他拉向店里最中间的一张桌子。
那女人依然在弹琴,不紧不慢地说:“既然来了,何必要走,我这里没有好酒么?”
“我、我不喝酒!”喻词反抗了一下,结果连脖子、腰、腿都被青纱缠住,身不由己地在灰扑扑地凳子上坐下来。
“不要酒,那就是用饭了。”
随着老板这“一声令下”,店堂里青纱乱舞,一条条纱巾绕柱穿窗,飞快地把几个盘子陈列到喻词面前桌上。
喻词一看,挣扎得更加用力——盘子里根本不是什么饭菜,而是一碟碟早已腐朽的东西,模糊看得出猪蹄、豆角的形状。最后被青纱送到桌上的是一碗汤,黄黑色的汤汁底部沉着一些根本看不出原貌的玩意。
如此“盛宴”,让喻词怎么敢尝试,军刀砍鬼怪不够长,割布倒能派上用场,“叱”、“叱”两声,割断青纱,可是才抬起腿,脚腕又被缠紧,还狠狠一拉,喻词猛地摔倒在地上,跟着就被青纱拖东西似的拖着走,桌椅板凳被他撞得乒哐翻倒,打得骨肉生疼。
琴声疾风暴雨一样倾泻着,长发飞散,十指如爪,终于装不下去了!
眼看喻词就要被拉到竹帘里边去,一只脚踏住了青纱,大侠赶到了!
“宦娘!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他是客人吗?活人对我而言只是猎物!”两条青纱在这个宦娘说话时分从两边扑向喻词。
大侠俯身扯断喻词脚腕上的纱巾,一手托起喻词向上一扔,喻词就跟坐了蹦蹦床一样,方向还没搞清楚,人就挂到了横梁上。
扶正眼镜一看下面,大侠跟竹帘里的宦娘打了起来,青纱断剑凌空飞舞,光来影去跟拍电影似的,两个鬼怪嘴里还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