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砚台,没墨。
宋燁托着橘子,干笑着:「你別看他这样,其实吧,肖月私下里特別敬仰你,总是在先生面前说你文韜武略样样都强,是他学习的好榜样。」
「他那是真心向学吗?他那是让先生放松警惕他好逃学。」
卫玄序顿了顿,似是在思虑。
宋燁看他平静下来,忙说:「曦儿你还是问候肖月一句吧。」
一听见「肖月」这两个字眼,卫玄序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是猛地一皱。
「无耻至极!」
咻。
宋燁捧着橘子:「坏了,这句还不如刚才那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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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卢申盘踞的荒村里正一片热闹。
这片荒村的正中央,是一座松木搭建成的长屋,一阵阵喧腾正从这间木屋里逸出来。
长屋占地面积广大,几百号匪贼正在屋內提酒欢腾,许多酒罐已经空了,连同些空盘子、空酒杯,一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片狼藉之中,还歪倒了几个烂醉如泥的小匪,正抱着酒罈囈语。
「庆祝范爷和肖爷拿到咒术,不日后咱们就能破了那旧东街的高墙,抢他个一干二净!来,这杯敬咱们肖爷!」
肖兰时侧倚在桌上,与眾匪徒提酒大笑,可手下悄悄偏了方向,啪嗒啪嗒,酒水贴着他的耳朵淌下去,全落在地上。
左右脸上都蒙了层醉意:「肖爷,好酒量。」
肖兰时搂起一小匪的肩膀,身影摇摇晃晃,似乎醉得快要不省人事:「誒,你长得这么白净,什么时候入的后林?誒,你別说,我一看见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舒服。」
小匪羞怯低下头:「肖爷说笑了。」
「我问你,我,」指着自己鼻尖,放浪笑着,「好不好看?」
那小匪年纪不大,看上去就像是未经世事的模样,被肖兰时勾着脖子这么一问,脸上的醉红又添了一层:「好、好看。」
肖兰时烂软在他肩上,轻声低语:「有多好看?」
耳朵后面酒热气扑上来,小匪一个激灵;「要、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周围匪徒鬨笑一片。
肖兰时调戏道:「那几日后去旧东城打秋风,你可要多抢些东西,好养活我。你说行不行?」
小匪猛点了点头:「孝敬肖爷是应该的。」
肖兰时推开他,双手撑在桌上,似是自然自语。
「你说也奇怪,明明咱们卢头前月从卫玄序手中刚抢下一批粮,数量不小,按理说养活咱们兄弟个把月没问题,怎么又要劳神费心地去抢?」
此言一出,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肖兰时余光一瞥,周围不管是卢申的人,还是范昌的人,听见这话都收敛起来,一副谈虎色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