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跟那二人走这么近了?”曹彻提醒了一句,道:“这二人可不像是光找你喝酒这么简单,他们有向你提什么寒北之事吗?”
曹错:“提过,还提了要让姐姐下嫁寒北和亲之事。”
曹彻叹了一口气,道:“梁太后提议封嫣然为公主,想以和亲的方式换取大魏和寒北交好。”
“不行,”曹错一口就给否决了此事,道:“就算姐姐去和亲,又能太平多久?姐姐生性自由,喜爱游走江湖,让她远嫁寒北,岂不是要让她一辈子都被困在那苦寒之地,我不乐意。”
曹彻笑了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得你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还有精力惦记你姐姐,这事儿没成,皇上要封嫣然为公主的事儿我没同意,但是拒绝寒北的和亲,宁东必定不太平,到时候定有一场恶战,你没事就多看看兵书,好好跟玉珩学学谋略。”
曹错:“我倒是觉得,带兵之事若全照着兵书上来反而不妥,若什么都一成不变,虽说不一定会败,但是势必会更吃力。”
曹彻坐在桌前伸了伸腿,对他说的话挺感兴趣,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带兵之事讲究灵活应变,根据具体的形势状况,随时调整策略才是最上策,书上说得再好也是纸上谈兵,一味地跟着书上走只会束手束脚,尽信书不如无书。”
曹错的想法与曹彻的想法不谋而合,曹彻欣慰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和亲的事儿可千万别让你姐姐知道。”翌日一早,曹错便要出府,刚走到门口,曹嫣然就骑着马挡住了他的去路,曹错一见她就爱笑,道:“姐姐,做什么挡我的路?”
曹嫣然抬起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笑道:“小子,这么早是要上哪儿去?”
曹错:“去梅宅找先生,”
“巧了,我也是,”曹嫣然把马绳扔给曹错,道:“那你来给我牵马绳,要是牵不住的话……”曹嫣然举起手里的鞭子,故作威胁的语气道:“这鞭子可就落你身上了啊。”
曹嫣然笑时,眼波里还有清澈而天真的水光流转,好像她生来就该是这么欢悦,曹错也跟着笑得开心,道:“不就一匹马嘛,我牵得住,你只管坐好就行。”
到了梅宅之后,曹嫣然翻身下马,此时飘了雪,雪花簌簌下落,曹错咳疾犯了,一连咳了好几声,曹嫣然拢了拢他的衣襟,道:“十冬腊月的天儿,怎么穿这么点儿衣服就出门?还害着恶疾呢。”
曹错吸了吸鼻子,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他们穿过大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湖泊,湖泊对面是梅林,这季节正是红梅盛开的时候。
往前走不多久,曹嫣然道:“有人舞剑。”
曹错:“嗯,我也看见了。”
二人眼看着不远处白衣翩然,红梅间舞剑的身影。
只见他出剑时剑光寒绝逼人,快如惊鸿,稳而力劲,剑鸣作响,步履轻快,起落间飘若游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再有红梅白雪映在其间,剑挨着红梅这么近,却也未伤红梅分毫。
百花之间弄剑,杀百花容易,能持惜花之心,克制剑法不伤一花反而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