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龚一奎说:“龚经理,那工资,你必须得发给我,我没有地方住,现在还得了严重的感冒,要没有钱的话,我会死的。”
我以为我这样低声下气,龚一奎的良心会有所发现的,令我想不到的是,龚一奎一脚跺在我的肚子上后,他骂着,我的死活关他鸟事,他说我这样狗都不如的人死一个,这个社会就少一个负担。
我彻底的愤怒了,我落魄至此,性命都危在旦夕,这可恶的人竟然还这样侮辱和毒打我,他的人性难道真的已经泯灭了吗?
“妈的比,龚一奎,老子只想拿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不想搞事,你他妈别逼人太甚,老子最后问你一遍,工资你是发还是不发?”我现在在怒吼着,我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已经握在了手上。
看到我手里的刀子,龚一奎并没有退缩,相反他更加的暴躁起来,他现在指着他的肚子喊我往那里捅,龚一奎还说他在这一块混了5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拿着刀子对着他的。
龚一奎一步步向我逼近,他吼着要我捅,他说我不捅的话,我就不是带把的,就是个狗都不如的懦夫。
龚一奎口中的懦夫刺激到了我,当日灵嫂子被王金花毒打的场景在我模糊的意识里闪现着,剧烈的高烧感冒和龚一奎的一再刺激,让我脑子里的意识开始混乱了。
我一边叫着我不是懦夫,我手里的刀子一边刺了出去,那刀子直接扎在了龚一奎的肚子上,龚一奎现在惊呆了,接着他大叫起来:“来,来人,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龚一奎捂着肚子上的刀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他的手上有鲜血溢了出来。
看着龚一奎扭曲的表情,我有些恐惧起来,我转身就往小区外面跑,但只跑到小区的门口,我就被闻讯赶来的几个联防队员给撂翻在了地上。
电棍滋滋的在我的背上,脖子上炸开着,我本是强弩之末,没几下,我就彻底的昏厥在了地上
我那一刀并没有捅死龚一奎,只是让他受了伤,我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法院在综合审定后判了我1年的有期徒刑。
在年关将近的时候,我踏上了去往白城监狱的路,坐在被铁栏隔着的警车上,我的目光看向了车窗外的城市。
我想不到来白城是这样的结局,我还没有找到灵嫂子,我就蹲进了监狱。
我并不怪把我抓起来的人,我捅了人,这是我必须承受的代价,是的,龚一奎是有不对,但是我持着刀子捅伤了他照样是行凶。
那一夜我被抓后,警察就给我打了点滴退了烧,对此我充满了感激,是人民警察救了我的性命,在我落魄至此时,还会管我死活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们了。
监狱是冷冰冰的,我被分到了3号监狱,每天除了接受教育之外,就是枯燥的擦着2极管了。
刚进监狱的时候,我也被人K过,但是后来慢慢就好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只要差不多,同监狱的狱友也不会那么过分的。
这是一个大雪天,我站在监狱的窗前呆呆的看着下落的雪瓣,鞭炮声在监狱外此起彼伏着,浓浓的年味飘过高高的电网,传遍了监狱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是大年三十,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想起了灵嫂子,想起了那个我亏欠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疗养好了伤口,也不知道在这团圆的日子里,是否有人陪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