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意会当即出列,上奏的就是胡城县令勾结山匪,以致治下匪盗横行,祸害百姓。更是胆大包天到对京中公侯之家下手,其行为令人发指,残忍暴虐。
不仅如此,还买通了权州知府,不知还有多少县落他觳中,与那匪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恳请陛下下令清查此事,督查地方官员,还百姓朗朗青天。
永平帝双目一敛,沉声道:“什么匪寇,和胡城又有何关系,可有证据?”
治下出现匪患固然让他恼怒,然而他更关心的是胡城之事,他记得胡城的县令当是七皇子的舅舅!
那官员当下呈上证据,那都是齐王的人马快马加鞭从‘青岗寨’里得来的,有‘青岗寨’具体的人数,犯下的罪行,还有和胡城县令往来金钱依据,和‘青岗寨’大当家的证言,还有其他的零零种种,实看得人怵目惊心。
永平帝当下将东西摔在地上,气道:“荒唐,荒唐!”也不知在说自认为太平盛世出了匪类荒唐,还是说堂堂胡城县令荒唐。
永平帝不想永宁侯之子被绑的事背后还扯出了这么一件大案,当下命令道:“查,给我查,有敢跟山匪勾结者,绝不放过!”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愤怒,手指都有些抖了,朝下当即跪了一片,求他息怒!
而永平帝却是无心再上朝,当下拂袖而去,留下朝臣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曾想到,本来想着弹劾永宁侯的,自己这方反折了一个户部侍郎,而且还牵出地方勾结匪寇之事。
有心机的想着能不能从中获利,还有人想着是不是背后有人在谋划,总觉得时机太过巧合!
等到韩缜他们回到京城,也不知齐王和永宁侯私下交流了些什么,莫子安将胡师爷给了齐王。
这件不过意外被绑走的案子越滚越大,不仅将胡城县令拉下马,连权州知府也不能幸免被下狱审查。胡城附近的几县更是人人自危,就怕查到自己的身上。
也因为事情闹腾的大,得了重视,下面也用了心思,顺藤摸瓜抓了不少隐藏的‘青岗寨’人贩子。从他们嘴里撬出了不少的信息,知道他们以胡城为中心,将人贩往全国各地,通过那些线路救回了不少人,捣毁了不少据点,也算是意外收获。
而齐王通过这次动荡,却将自己的人安插到了胡城做县令,可惜权州知府却被永平帝派了自己信任的人。
而户部侍郎之职,由下面的人递补,那个人表面上看不出属于哪一派,很是中规中矩!
齐王却冷笑,他不信其中没有永宁侯的动作。那些武将就是可恶,哼,等将来他得了大宝,绝不会让武将有崛起的机会,兵权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而这次事情发生的太快,三皇子一派是颗粒无收不说,反而折了一个户部侍郎,真是灰头土脸!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任何皇朝都会经过一个由盛而衰的历程,就像是历史的轮回。往往在开国初期尚且政治清明,百姓休养生息,等到了中期土地兼并加剧,矛盾也加重。百姓承担了更多的赋税,金字塔顶端的人活得更奢靡豪华,而大部分底层的百姓却是越过越差。揭开了表面上的那层繁华,底下的动荡浮出水面,内忧也在蔓延,而各地又滋生了多少如‘青岗寨’一样的山匪。
外忧未平,內患将起。那边永平帝回到宫殿,疲累的闭目养神,这两年他老得很快,身躯开始发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侍候他的大太监小心的上前禀告:“七皇子殿下在宫门口跪着,说要向陛下请罪!”
七皇子被封为慧王,今年刚过二十,比起他上面的几个哥哥,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他下面的两个弟弟又太小,一个是十三,一一个才十岁,还稚嫩的很,因为年龄小至今还养在宫里。
比起他那一帮年过而立之年的兄长们,七皇子充满朝气活力,而且聪慧能言,算是比较得永平帝的宠。他也向来是意气风发,挥洒如意,如今却战战兢兢的跪着请罪,心里把连累了自己的舅舅骂了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