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莒紧跟在旁边照料,缘子下午换回了女装,蝶漪还特意给她弄了下发饰,此刻的灯火下,与莒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现在的缘子,之前自己竟没有发觉,她如此可爱,如此动人……就连美若天仙的蝶漪在一旁,与莒的眼神也不愿离开缘子脸上一刻缘子终于闹不动了,头晕晕的,走路也晃得越来越厉害,与莒见状不妙,忙背着她回到了凤儒阁,又亲自抱上了床,蝶漪看与莒并没有什么别的小动作,也就置若罔闻,忙用冰敷给缘子红红的脸蛋降温。“谢谢你啊。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与莒点了点头,“都是我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蝶漪心中在冷笑。与莒并没有马上离开,踟蹰了一下,问道“蝶漪姑娘,缘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嗯?”蝶漪一愣,缘子今晚如此反常,任谁也会怀疑的,但还是谨遵缘子的心意,“没有……”与莒只得回去,但心里半信半疑。蝶漪在缘子床边守了一夜,看着阳光照在缘子脸上,她仍睡得香甜,蝶漪笑了笑,拢了拢房中的碧纱,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去做。思定,出门,“起了吗?”“蝶漪姑娘,是缘子出了什么事吗?”与莒开门一见是蝶漪,先是一愣,随即心急道蝶漪轻笑,该不会这与莒担心了一晚吧,“她现在睡得很好,趁这时候,有些事情,我想同你说……”“进来说吧。”与莒知道蝶漪肯定知道什么,但看这态度她应该对他没有什么好话吧“你爱缘子吗?”“什么?”“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知道”与莒第一遍也并非没有听清,确实犹疑了“那你为什么和亦如在一起?你爱亦如吗?”蝶漪的语气中带着恼怒“我……”“呵,你可能谁都不爱吧……”蝶漪没有给与莒再辩驳的机会,“我不管你对亦如是什么感情,但我看得出你对缘子还是挂念的。但你既然已经抛弃她一次,就没有资格再靠近她了,你嫌她的伤还不够多吗?!”不知到底是哪一句让与莒也颇为愤怒“爱上谁是我的权利,你根本也没有资格说我,像你这样孤傲的人,有真正爱过吗?!你只能算出别人的今天或明天,你有算过你自己吗?难道你这一辈子都要靠着读缘子的眼神吗?!你只看得出她心中的压抑和痛苦,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们对她的担心和牵念!”蝶漪看与莒歇斯底里的样子,她知道,他动心了!若不动心,便不会动怒,她没有生气,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与莒看到蝶漪格外的冷静,发觉了自己失态,想到这毕竟是缘子的朋友,紧忙道:“蝶漪姑娘,是我无理了……我只是……”“你无需对我做任何解释。”蝶漪正色道:“我对你确实毫无好感,但为了缘子,我必须提醒你。尽管缘子原来心里有你,但经过这几次的事,想必对你很失望。”看见与莒失落的低下了头,又道“你做的这些事,别人都看在眼里,她不傻,自然也能察觉的到。缘子其实明白你的心,你们二人什么政见不一确也都是借口,缘子真正在乎的是……你并不能全心全意待她!你曾经和亦如两情相悦了,她虽然慢慢谅解,但却不会再接受你,因为你心里有别人了,尽管你更爱她,那也不行,她不容许自己的爱情被别人染指。如果你想过放弃亦如,再同缘子重归于好,那就更不可了,”蝶漪笑笑,“其一,这一次不忠,终身不用!其二,亦如再如何也是缘子的大师姐,你若如此反复,她怎么忍心亦如和自己一样受伤害,又怎么能堵住悠悠众口对她的非议呢!”与莒听罢,顿时心如死灰“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她……再无可能了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你已经揣测了无数遍吧!”蝶漪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就看与莒能不能好好的体味这个中滋味了,“你也不要怪缘子的要求太苛刻,虽然男人娶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可是她不是别人,她是杨普缘啊,你看她父母的感情就能猜到她的心思吧,而且,她也有资格这样要求!”蝶漪看与莒十分落寞,心愿达成,嘴角上扬,回去的步履也轻快了许多呢。“你去哪了?”缘子起来揉着头道“你醒啦?我叫她们送饭来。”说完便给缘子打水缘子擦了擦脸,蝶漪又问“头还疼吗?”“好多了……”“那就好”她顿了顿,“我觉得……与莒可能是真的很爱你。”“怎么又说这个?”缘子现在也是什么都看开了,什么爱与不爱的“我和你说的是真的,不过你也不用在意这些,他早就配不上你了。”缘子笑笑,不知道蝶漪又抽的什么疯。“其实,这亦如也是可怜……”蝶漪偷偷瞄了眼缘子的脸色,才接着说:“她已经将贞洁都给了与莒,与莒心中到底不能全都是她……”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蝶漪见缘子此刻对亦如竟然没有一丝怜悯了,也是好事。缘子吃了口菜,“这有的花只适合开在山上,那时还看起来圣洁无比,可若非想要移植到什么大花园中,怕是最后连朵野花都不如!”蝶漪嘴角带笑,没有搭话,继续给缘子搭菜。·静纯这几日神情涣散,正和灵芝打算去贵和那散散心,找找乐子,每天都要处理宋府一大家子的事,尽管叔叔回来了,却是大病了一场,何香雪的娘家人好像与他讨什么钱财,她才懒得管那些事,只让管家帮忙处理。但有件事却必须让她亲历亲为,也正是让她消瘦了的原因——宋追。这孩子现在竟然继吴妈走了之后谁都不跟,只有静纯哄着的时候才好,虽然静纯与这娃娃没有血亲,对何香雪也谈不上愧疚,但一看见孩子那天然的母性就被激发出来了,她责任心从未这么重过,经常半夜起来哄着哭闹不止的他,尽管有一众仆人和奶妈在侧,她仍是不放心。灵芝很心疼小姐,但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她分担,突然看到前方黑影闪现,灵芝大喊“姑娘小心!”静纯惊觉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段路接近王府,本就没有什么人,也不像是刺杀哪位贵胄的,缠斗下来,定睛一看,不是吴妈还是谁?!“吴妈!”静纯又看到吴妈手中的金刀“你果然是金国派来的奸细!”吴妈并有没回答,与之前懦弱或慈善的面容截然不同,只是冷笑,看偷袭不成便又出了一招。静纯感受到了吴妈的嘲笑,她知道,她可能是在不屑这个称呼,和她们才发现她吧……“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非杀了我不可?”吴妈的刀抵住静纯的剑:“你这脑子,估计也想不出是挡了谁的路吧……”静纯知道自己明显不敌吴妈的功力,之前的师姐妹三人,她的武功最为精进,如今缘子练成了剑法和枪法,估计是要胜她一筹,但与这吴妈对阵的话,也不知能有几分胜算,她马上就要败下阵来,竟还想了这么多。灵芝的武艺本就不算好,两人都难敌吴妈一人,想这吴妈估计也是有备而来,只挑这时候和地点来解决这两人,她早已接收了静纯的意思,去找贵和搬救兵,这里离得也不远了,为了小姐的安危,她拼了命的跑着……眼看静纯受了伤,倒在地上,她已再无还手之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位侠客竟闪现进来,与吴妈继续缠斗,静纯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待贵和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倒在地上的静纯,虽然伤势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赶紧抱起来回了府上。·且不说缘子如何与蝶漪依依不舍话别,以及这一路上和与莒的点点滴滴,待她回到临安才发现郭先生联系了她,顺着纸条上的地址,她去见了郭先生。“郭伯伯,可是有什么发现?”“看看这是谁!”郭先生带缘子进了一个小木屋,里面的刑具上赫然绑着一个人。“吴妈!”缘子大惊,其一没有想到竟然是郭先生抓到了她,其二便是这些残忍的刑具……还有吴妈被折磨成的样子……看起来面慈心善的郭伯伯,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而且是对一个老妇人。缘子感觉胸中堵着什么一般,想呕又呕不出来,很是难受。郭先生找了个僻静地方:“她是金国的纥石烈氏,是珠罗手下的长老级人物,也是这次在我宋行动的核心!”“原来她竟是这么个厉害的角色!”“你也不用自责,她这个人老谋深算,还几度想要自杀,我岂能如她的愿,终于在她嘴里撬出了有用的东西。”“真的吗?”“柳倩儿为了向她表忠心,要在小武和雁儿大婚之日刺杀你!”“真的是没有想到,她果然与金人联手了。难道为了复仇,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这真的那么重要吗?!”郭先生沉默,当年的许多事情,恩恩怨怨,已经说不清了。又道:“你觉得,她的女儿会不会也是金人的奸细?”“亦如?”原来缘子也知道这件事,她皱着眉,“我不确定,但愿不是……”“那你有什么打算?”“他们既然有如此计划,云湖估计已恨我入骨,就算没有她,计划应该也会照常进行。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埋伏在将军府外,将其一举拿下,当众拆穿云湖的阴谋,到时候亦如到底是不是奸细,也就一目了然了。”“好,到时我将她也一并带去,助你一臂之力!”郭先生指的人应该是吴妈。缘子点了点头,和郭先生又仔细详谈了计划,但对于卦象之事,想了想还是未提,她不想让别人因此担心。又觉得这次想要一击即中,还要请师祖出山帮忙才是,毕竟云湖和亦如都是无尘观的人,念及旧情,也并不想置亦如于死地。·将军府“缘子,你回来啦!”洛雁见到缘子很是开心“怎么样,流程都记好了吗?”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还有两日便要大婚了,我们当然都记好了。”“荆彬呢?我找他有急事!”“就知道见彬儿啊?几天不见就想了?都不知道想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珍儿“珍儿啊……”缘子笑道,“我想着你和习文可能腻歪着呢,怎么忍心打扰你们呢。”“好吧,算你说得过去。”珍儿又羞涩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什么事?”“喜事!”雁儿在一旁雀跃道“我……有喜啦!”珍儿娇羞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真的吗?恭喜你啦!”缘子真的很震惊,珍儿竟然怀孕了,她开心之余,又有些伤感,这孩子,估计她是见不到了吧……“杨夫人已经差人照料我了,又准备了特别的膳食。”“娘安排的不会差的。”缘子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们觉得临安好就让我爹为习文谋职,若思念乡亲,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现在的世道太乱。”“你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习文和荆彬走出来缘子听了后有些心酸,怕一时控制不住,便道“荆彬,你先和我去个地方。回来我和你们再叙。”说完便带着荆彬急忙离去。“缘子,这是去哪?这么急……”荆彬在路上问道“带你去见一个人”,缘子说完便再也没有说话,直到来了军营,见到子陶“这,便是荆彬。”子陶一抱拳:“我是子陶,早就听缘子和宗祯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真气质不凡。”“你好。”荆彬略施一礼,像初见缘子时那样,又对缘子道“你这是打算?”缘子看到荆彬带着希冀的目光,便笑了“是的,我想通了。以后血净要靠你们两人鼎力协作了。”“好!”子陶爽快道“子陶是血净中仅次于我的人。还有,他是个洒脱人,你和他不必拘礼。”荆彬笑着道“我知道了。不过,赶情你把我找来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什么事都让我做了,你干什么啊?”缘子笑笑没说话,只是让浦凡带他去看看兵营。待那两人远去,子陶说“我看他还是挺开心的,希望能在这有所施展吧。”缘子不知道荆彬未来到底会如何,只是觉得若自己真的不再了,血净和荆彬都是自己所担心的,这才做了这么个决定。想起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子陶,两日后有重要任务,要在将军府外布局,抓一些人。”子陶思虑了下说,“目前精英力量都在外有任务,看来也只能先抽调御军中的一些人了。我这就去发布召集令,让能回来的精英都先回来。”缘子叹了口气,“那也只能先这样了。”·与莒回到府上,看到亦如在弹琴,走了过去,静静的看着。“还知道回来啊?!”亦如娇嗔的说道,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你生气了?”亦如走到花园里开始摆弄花朵,“和缘子重温旧梦之后又来找我,你这样做,是否过分了些。”与莒没有辩驳,反而很坦白,“我只是想去澄清误会,不想缘子对我们有敌意。”“那你去了整整三日?!”与莒不知怎的,觉得亦如不会真的生气,便也没有郑重其事道:“亦如,你什么都好,只是这醋,以后还是少吃些……”“你竟还敢这样同我说,吃醋不是说明我爱你!”亦如回头道“原来你还是爱我的呀!”与莒一把将亦如拥在了怀里亦如将他推开“爱你并不代表我能原谅你!”“那……怎样才能原谅我呢?”亦如的眼睛一转,狡黠道“和缘子断交!”与莒有些震惊,其实亦如只不过是一试,看到与莒的神色她就知道了,她也不需要他亲口说出什么答案,有些哀怨道:“毕竟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心中还是记挂着她,恐怕,你对缘子不只是愧疚,还有一些爱怜吧!”与莒看亦如眼中似乎有眼泪在打转,很是心疼,他不想再伤她……问道“你真的生气了?”“我——一个横刀夺爱的人,生气不也是自作自受吗!”与莒看亦如背过身去抹眼泪,赶紧把她拽进怀抱,“别说这种话!我听着心疼!”亦如已经不想在深究与莒到底爱不爱她了,只要他能这样一直这样对她也好,便又添了把柴:“与莒,我太爱你了,太害怕你会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你,却总是害怕没有真正得到你的心!”与莒将亦如搂得更紧,这个女子太需要自己守护了,可是……对缘子的情感……一声厉喝打破了与莒的思绪和亦如的宁静。“与莒!”二人一回头,看到了愤怒的贵和。“你怎么了?气冲冲的。”“那就要问你怀里的女人了!”贵和毫不避讳“我?”亦如现在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躲在与莒怀里与莒也很纳闷,虽然他知道自从他们二人在一起后贵和同静纯就一直对亦如很有意见,但面子上至少还过得去,从没有当面指责过亦如啊。“静纯醒来了!你是不是很失落?!”:()似月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