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少言,从内到外都是冷漠的,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所动容,跟个活死人一样。要不是还有研究课题拉着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就直接从这个世界消散了。
这段时间以来,温故给他们的就是这种感觉。
温故走出去后,学姐赶紧将那张合影抽了出来,快步追了出去。
其实温故的状态挺好的,不管是做实验,还是讨论学术课题,温故都一丝不苟,可正是因为认识以前的他,所以才会知道,现在的温故并不是很对劲。
“你走慢点,等等我,”学姐三两步追上他,道:“去医院是吧,我得去北校区,顺路,我们一道走。”
温故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车钥匙上,她一看,立马就瞪了回去:“怎么了?没见过我顺教授那辆老人车的钥匙啊?”
什么顺不顺的,教授早就发过话,有需要的话,车钥匙可以随便拿去用,用完把油加满就行。温故没说话,摇了摇头。
车里的味道并不难闻,甚至可以说是好闻的,是那种沉闷的木香,但夹杂着机械的味道,温故就闻不惯了,于是索性把车窗给打开了。
明明是习以为常的东西,可他就是怎么也没法再次习惯。
他觉得他自己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学姐把一叠照片递给他,然后就开起了车。学校离医院不远,车程不到二十分钟,明明是如此短的距离,温故却觉得在车里坐一秒都是种煎熬。
街道上总是那些看厌了的风景,味道也是,声音也是,什么都挺厌的。
他垂下眼,捏了捏手里的照片,百无聊赖地翻了翻。
都是些学术大佬的合影,没什么可看的,但北校区的那个专栏,似乎很喜欢放这些照片,大概是为了显得专业吧,他也不知道。
直到他翻到一张不太一样的合影。
留影时间是去年的12月份,那是一次展览活动,他趁周末帮学姐布了次展。这张合影是半身照,他记得当时所有人都是坐着的。
他坐在第二排边缘的位置,而就在他的身边,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猛然撞进了眼底,所有人都在看镜头,只有他身边的那个人不是。
那个人的脸微微侧着,黑沉的眼睛向上抬起,是凝望着他的。
顷刻间,温故呼吸一滞。
景……景容?
“学姐,停车,”温故一下就乱了,“停车,你快停车。”
她以为温故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了,赶紧把车靠边,“啊?好好,停车停车。”
刚一停下,温故就把照片放在她的眼前,指着那个长得跟景容很像的人,问道:“这人是谁?他怎么会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