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赶紧带着裴秀慈向谢云州告辞。
哪知转身时,谢云州冷不丁来了一句。
“裴三夫人先前送去的礼物,本官甚是喜欢。”
沈灵毓脚下一软,险些栽地上去,连句话都没说就匆匆走了。
裴秀慈跟在她身侧不明所以地问:“三婶儿,你曾送过谢侍郎东西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沈灵毓讪笑道:“先前他去我随嫁的铺子里买东西,碰巧我在那儿查账,想着咱们将军府日后少不得要借他东风,我便直接把东西送给他卖了个人情。”
然而心里,却惴惴不安,跳动如雷。
谢云州那话是什么意思?她近些日子只派人去他那儿送了七千两银子。
那是他们一早就商议好的价钱,有来有回,根本犯不着谢。
难不成,是那晚行刺的事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灵毓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转念想想,刺客是裴澜之派去的,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最多也只是借他侍郎府的暗卫,除掉了那些刺客而已。
就算谢云州心中有气,也应该去找裴澜之才对。
不过他那人的心思一向高深莫测,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总之最近还是少惹他为妙。
然心里虽这么想,但到了郡王府前厅,沈灵毓看到那些摆放出来的宾客贺礼后,心里又顿时一咯噔。
坏了!
“郡王夫人到!”
“宜宁县主到!”
两声通传立时打断沈灵毓的沉思,她回头看向缓缓走来的仪仗队,凛神往后退了几步。
雍安郡王是先皇最疼爱的侄子,虽无实权,但这恰恰也是他的聪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