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你……”刚刚被甄璟抱着,都未红了脸的黛玉,却被他这称呼搅得,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该有同你说过罢,圣人给我赐了字,叫做铭之,你叫我一声好吗?我想听你唤我的字。”他一面说着,一面拉着黛玉到了湖边,本想拉着她坐下,又担心这石头冻到了她,只好将自己先坐下,又将自己的衣摆折了折,垫得厚了些,又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
“唤我一声罢。”
“铭,铭之。”
“真好,”甄璟笑着,又道:“我本不喜欢这个字的,只觉得圣人时要我记住今日之事,是安抚也是警告。如今被你这般唤过,便觉得好多了。”
黛玉听他说过,却也觉得心疼,只歪着头,看向他,笑道:“铭之,铭之。我多唤几声与你听可好。”
“再好不过了。”
“可冷吗?”他说着,又将黛玉的手,轻轻拉了过来,好像只是在试着温度,又道:“还好,不是很凉。”
说罢,便又将黛玉的手送了回去。
“铭之。”黛玉默默将手握起,似是也在感受手里的温度,却又看向甄璟,问道:“十日后,便是……问斩之日。”
“嗯。”
“你若是心里难过,可以同我说说。”
甄璟闻言,扯起了笑,轻轻揉了揉黛玉的头,道:“我对他们早就没什么感情了,早在,我知道他们想过要我命的时候。”
黛玉从未听甄璟提起过这事,哪怕她知道些甄家的情况,却也难免因为这话,吸了一口冷气,甚至不知该如何劝慰甄璟才好。
“我没事的。只不过,也是十日后,我便又要回金陵了,再回来,总也要三年左右的时间了。无论怎样,他也是我父亲,总要守孝满二十七个月,我才能再见到你。”
黛玉看向甄璟,柔声道:“没关系,我等你。”
“好。”
却说,十日后,甄应嘉和甄玮被处斩时,甄璟实在不忍心让甄母和李念见着那样的场景,便只自己去给他们收了尸身,又在现在的宅子停了三日,只却未举行祭礼,便带着他们,先去了冀州,将甄玮之妻的尸身一并带着,从陆路向金陵而去。
随着这一场血淋淋的事情结束,当初的那一场动乱,便也算是彻底结束了,废太子服毒自尽,这也算是保全了他的子女。只是,甄应嘉当日所说的孔侑,却未被牵连出一点事情来,甄璟疑惑,却也无可奈何,只凭这一点怀疑,他并无办法做什么,只是临行前,又再次提醒了林如海,让他务必要小心些才是。
而这一次,他也并未让李念和甄母再和他一起回南,一则,甄母如今年纪大了,再这样舟车劳顿,只怕他受不住,二则,甄玮的女儿还是很小,带着她行远路也不方便,另外,甄璟来日成婚之事,也需李念在京城打理着。虽然说时间还久,但是大户人家成亲,所需的下聘之物,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