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不再叫唤,世界变得清净,成箫才觉得自己欲裂的头疼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
他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停留在从出租车上下来,跌跌撞撞走进楼道,连最后是怎么进家门口的都不知道。
好在今早是在自己家,准确意义上来说是陆玖年家醒过来的,没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成箫这么想着,扶着脑袋靠在床头坐了会儿。但坐着坐着,他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对。
是,脑袋是没那么疼了。
但为什么全身上下都开始疼了?
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欲盐未舞想一闪而过,成箫当机立下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如被雷击中般傻在原地。
他身上这青一块儿子紫一块儿是为什么啊?
不行……不行!
陆玖年呢?他人呢?!
成箫这下比谁都清醒了,他扭头四处找人,正纳闷罪魁祸首怎么手机在屋里人却没了时,眯了眯眼仔细看看,才发现靠床边边快掉下去的那坨被子里冒出来了几撮头发。
成箫撑着坐过去,伸手往被子上拍了下。
“起来!”
那坨被子动了动,里面的人像是醒了,但又更往里缩了缩。
成箫又推了两把:“快点的,你闹钟响了。”
陆玖年大概率是听到了,磨蹭了半天,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如果说在看见陆玖年的样子时前成箫只是怀疑,看见陆玖年后,怀疑就这么有了实锤。
陆玖年头发凌乱,眼眶下面有淡淡的青黑,整个人气场躁郁,散发着没睡好的气息。
成箫有好久没说得出话。
他在怀疑人生。
前几分钟他还在庆幸自己回对了家门没酿成大错,现在恨不得自己昨天晚上露宿街头或者干脆敲错门进别人家住了一晚。
他就这么和陆玖年对视了半晌,好不容易整理好复杂的情绪,才闷声开了口。
“昨天……几次啊?”
陆玖年盯着成箫,冷不丁笑了起来,眼里却没什么开心的意思:“几次?我更倾向于说一整晚。”
“多少?”成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对面的人嘴里听到了什么,“我什么实力什么魅力逼的你一整晚不睡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陆玖年眼里的怨气浓得比得上霾。
“你好意思提啊成箫,”他冷笑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人。”
昨天晚上,在被成箫拖着摔了三四回后,他终于把人搬上了床。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成箫已经睡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了。
谁成想成箫这人,睡到一半开始爬起来吐,从床边吐到厕所,在厕所倒地不醒。
他一边收拾地板厕所,一边又把人搬回床上去,好不容易安顿好一切,却没料到有些人的酒吐是呈周期性的,只有暂时的休止,没有完全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