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着吧。”林陷说。他将桌上的桂花酥向郁洱的方向推了推。
郁洱受宠若惊,一时不敢相信林陷的动作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不吃?”林陷问。
“吃。”郁洱说,“我带回去吃。”
林陷不管他,也不看他了。这一点偶然又随意的好是必需,郁洱有了希望,他才能将那建立起来的希望推倒。
“你很喜欢我?”他突然问。
郁洱看向他,脸瞬间红了大半,站起来比林陷还高一个头的人,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起来:“是,不……不是,我敬爱、敬重师尊,视师尊为我的救命恩人、引路人,我、我对师尊……”
……那看来就是了。他就说郁洱对他应该是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否则好感度不该涨这么快。
郁洱站起来,像是知道自己的思想是大不敬:“我对师尊只有尊敬,绝无半点、半点……”
林陷看他实在害羞,再暧昧的词句是一点也说不出来,也不难为他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教导你的小师弟吗?”林陷问。
“弟子不知。”郁洱说。
林陷一笑,他很少对郁洱笑,这样不俏皮也不刻意的表情直叫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因为你师弟生得标致,我一见倾心。”林陷慢慢说,“我打算日后与他结为伴侣,你觉得怎样?”
他看见郁洱眼里的光倏地暗下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一点一点塌陷似的,末日般暗无天日的神情。
“即使是这样,”林陷问,“你还是敬我重我,视我为你最爱戴的师尊?”
是夜。
林陷是被噩梦惊醒的。
他呼吸急促,一身的汗,在他苏醒之后慢慢凉下来,粘在他身上只让人觉得难受。
他给自己施了个清洁诀,还是有种怪异的不舒服,打算去洗一洗。
林陷披着衣衫起身,窗外的雪无声无息地堆积起来。他推开窗,在方才听见雪扑簌簌的声音。
原身身体弱,又体质特殊,极畏寒,成年那年他的三师兄简抚川费了好大力气给他寻来了据说天下仅有一颗的火炼珠,只为给他放屋子里保暖。这一开窗,窗外的寒气飘进来,冷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林陷受不了地打一个寒战,正想关窗,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他低眸,看见一串脚印,从自己的屋门向外绵延了很远,浅浅覆上一层新雪。若不是林陷突然惊醒,早上起来这些脚印应该已经不见了。
“他来过?”林陷问系统。
[七]他前半夜在您的屋前站了半夜。
【你指谁?】系统问。
林陷笑一下,笑他明知故问。除了他那个大徒弟还能有谁。
林陷将窗阖上,风雪被阻断,屋内的暖气拥上来,林陷将外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