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脸色白了白,他咬住下唇忍住难受的情绪。
“我…抱歉,但我这次是真心实意问你医药费,我会还的。也谢谢你们陪我来医院。”他垂下眸,有种难言的脆弱。
冒牌货永远趾高气昂,就算不舒服也是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吩咐家佣,何时有过这种表情。
他最近反复无常,这才让储非殁总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也陷入了虚幻中,还是其实沈确真的回到了现实。
虚虚实实,折磨的他快要发疯。
“五万。”储非殁声线冷淡,“救护车和药水钱太少,免了,住院费一晚五万。”
沈确:……
这让他一个兜里只剩下两千多的人情何以堪!
“啊…”沈确闭上眼,没扎针的手按住太阳穴,“我头突然好痛,我要休息了,医生说让我多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晚安。”
说完,他就赶紧闭上眼。
储非殁哂笑,大步离开病房。
“啊啊啊!”沈确闭着眼小声尖叫。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不就是五万吗!等我下个月发工资…呃,下下个月还你不就是了!
在极度的羞耻和自卑中,沈确睡着了,点滴慢慢滴进他的血管,冰凉了他整夜梦境。
第二天醒来,手背上的针尖已经被拔了,贴着一小块棉球止血。
护士正好进来,“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开些感冒药回去好好静养就行。”
沈确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还是他三十五块钱买的地摊睡衣,几只小黄鸭噘嘴卖萌。
他下床后站在床边,拘谨地道谢,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等护士走后,沈确才缓缓松气,叠好被子,拿上放在床头上的感冒药,脚步迟缓的离开医院。药钱肯定也都是算在储非殁头上了,沈确眨眨眼,不知不觉中,他欠储非殁的越来越多。
还得起吗?
唉声叹着气,打了辆车回别墅。
回去的时间点很不凑巧,正好是家佣们吃饭的点,全都端着碗围在小餐厅里吃的正欢。
沈确一进屋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只觉得自己这命更苦了,他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就怕泪水从嘴角滑落。
踩着郁闷的脚步,沈确关上房门,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