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微笑下山,直到坐进王府,下人上了茶,他脸上的笑容也没多大变化。
沈确点点桌面,想喝到这储王爷家的茶水还真是不容易。
上次不过是念想了一句,就让他面对了男朋友死了这一消息;真不知道今天这茶喝了,又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
老王爷坐在轮椅上,由储非殁的爷爷把他推进来。
短短几日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沈确的错觉,他总感觉老不死的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虽然他本就是耄耋白发老人状态,但之前看着至少精气神还是不错的,但今天这状态就耐人寻味了。
保守估计是跟储非殁的死有关。
不会是因为曾孙死了,老东西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还是爱这个曾孙的……呕!沈确抖了抖,被自己的脑补恶寒到。
就算不舍,也是舍不得储非殁这个钱袋子吧。
老头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就算是和自己的亲儿子说话,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气。
沈确浅白了一眼。
几声摧枯拉朽般的咳嗽声在厅内阵响不停,沈确更加肯定,这糟老头身体出状况了。
那感情好,都要一百三十多岁了,早就该入土了。
咳嗽声停下,浑浊的灰白色双眼目不转睛盯着沈确,好像要从沈确身上看出个洞来。
沈确被他看的发毛,忍了忍才没骂人。
老头收回刺人的视线,“沈确。”他似是有些感叹,“是我以前太小瞧你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被领养也不得宠爱的穷小子,他以前何曾会放在眼里。
若不是因为那年储非殁病危差点死了,和沈确见了一面后突然就好了,还有了求生的意志。否则这辈子他都不会留意这样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无论是从前还是在储非殁死的当天,他都不觉得沈确会成为什么威胁。
但储非殁拎不清,居然把储家的所有钱产都留给了沈确。他想威胁沈确,让他主动将这些东西交出来。可家里那不成器的两个儿孙,居然说沈确拥有那些是受法律保护的,他们不能明抢。
什么法律!他只认王法!
以前是他想错了,沈确不是个软柿子,还得从长计议。
他自顾自地感慨,沈确没搭话。
老头又说:“我本以为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