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到了广明宫,陆言头也不回进了宫,安小歌没有回广晴宫,而是去了别的地方。……陆言走进主殿中坐在椅子上,深深叹口气,揉着眉心,只觉得今日事事不顺,拿起案上大臣整理好近一个月重要的事情的折子一个个看起来。等看完了,他心中的气也消得差不多,这时他才想起来已经破了的袖子。从里屋换上了新的衣服,他慢悠悠走出来路过殿中的博古架时想起什么,从上面拿出一个锦盒。一颗深绿色的珠子静静躺在锦盒中,他将载信珠捏在指尖拿了出来。轻轻转动指尖,自然光下的载信珠光芒流转。黑色光芒在他的指尖一闪而过,安小歌的声音立即从里面响了出来。“主君?”“主君主君,我是安小歌。”“主君——你能听到吗?”“陆……主君,收到请回答……这!什么破珠子!”“哎——呦——我只是造得什么孽……”陆言心中所剩不多的郁结之气一消而散,他勾起唇角,听着珠子存留下的声音,又坐回案前,懒散地坐下。“主君!”载信珠的声音与广明宫院中的叫喊声重叠在一起,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陆言手指一紧,载信珠中的微光灭了下去。安小歌还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跑进广明宫主殿,瞧着陆言嘿嘿一笑。作者有话要说:小歌蹭别人生命力其实不会对那个人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尤其是像韩子珏这种修为特别强的人,他们的生命力相当于用之不竭,可以活好久。而且修炼可以增加生命力,所以即使小歌蹭走了点他也会通过修炼补上的。陆言向后微微仰头,轻蹙起眉,“不过十日,规矩都忘干净了?”安小歌一怔,连退两步退到殿门口,象征性轻轻敲了敲门又跑进来。陆言无奈,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将载信珠放入锦盒中,“什么事?”安小歌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指尖赫然捏着一根针,“主君,我来给你缝衣服啦。”“……”说着她竟然已经走到他身边开始找他袖子上的破口。只是他衣服黑漆漆的,一时之间竟然不太好找。安小歌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刚去蹭到的生命力,一个劲的往他胳膊上蹭。陆言躲了几下没躲开,不喜欢和别人紧密接触,他干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拉到面前,“你干什么?”“额……”安小歌转了转眼睛,“帮你缝袖子啊。”陆言松开她的手,指了指里屋,“在里面,去缝吧。”说着他竟然拂了拂被她蹭皱的衣服,脸上一抹嫌弃之意。这还不都是为了救你吗,什么态度,你个狼心狗肺的。安小歌这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换衣服了,切,他每件衣服都黑漆麻糊的,她没看出来很正常。低低“哦”了一声,她慢吞吞往里屋走,走到一半巴巴看向他,“主君你不怕我给你缝坏吗?”陆言正在写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要了,随便你怎么缝。”“……”她干笑一声,“你都不要了那我还缝它干嘛,不如……主君我帮你研研墨?”陆言看她笑容僵硬,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拒绝,不言语算是默认同意了。安小歌边磨边替陆言拿一些东西,在交接之时她总会不着痕迹地摸摸陆言的手。陆言:“???”他盯着她像偷吃到糖一样得逞满意的笑容,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所以然来。这时正巧韩子珏踏进了广明宫,陆言收回疑惑对安小歌道:“你先回去,一会儿再来。”安小歌应了一声,把磨块放好,出了广明宫看着自己手上生命力。怎么感觉生命力不掉反增呢?她回头确认似地回头看了看陆言的手臂,确实有绿色,想来可能是她记错了,放下心中的疑惑回了广晴宫。韩子珏走进殿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狠狠伸了个懒腰。“孟王女我已经安顿好了,住在长挽宫,离你最远。”他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从一旁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尝出味道后挑眉点头看了看茶杯里面的茶叶。最后他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过南青王怎么送给你一个王女啊,而且我听说这次魔族的规模不是很大,为什么还特地将你求去。”韩子珏也是听回来的将士们讨论说的。他们这次去也就小打小闹了几场中型战役,远不及以往的阵仗,大家都不明白南青王为何不远万里请他们过去。陆言神色淡然,看起来与往日无异,但是韩子珏知道他有些生气。